第10章 悲歡十美圖[第2頁/共7頁]

“這就是年青時候的我，當時統統人都說，我會是一個鮮花和掌聲相伴平生的把戲大師。”說著，他要回相框，再一翻，相框上的照片不見了。隻剩下框底的白紙。麵對歐陽淩驚奇的目光，他緩緩地從相框上撕下一張白紙，照片又呈現了。“還記得我那天穿的寬袍吧？為的就是藏住一張預先貼了不乾膠的紙。實在不是畫消逝了，而是我用紙把它貼住了。”

翻開一把鐵鎖，兩人進了最靠裡的一間。這是間畫室，牆角處放著一個樟木箱子，周雲又翻開箱子上的鎖，從內裡取出一幅二尺見方的畫框。烏黑的襯底上，裱著一張發黃的美人圖。歐陽淩看了題款，曉得這是明朝唐伯虎的《十美圖》。周老先生有些誇耀地笑笑：“《十美圖》是唐伯虎畫的冊頁，十幅一套，這幅是《十美圖》的最後一幅，《美人嬉魚圖》。”

1、後果

保安東西店的老闆歐陽淩朝晨一開門，就瞥見了門外的老先生周雲。

獵奇心差遣，歐陽淩在周老先生家住了下來。吃過晚餐，周老先生身穿一件寬袍，捧一壺茶放在茶幾上，然後和歐陽淩坐在兩邊。不遠處的桌上放著條記本電腦，顯現著畫室的監控圖，內裡檀香嫋嫋，空無一人。

周老先生也很對勁，他當著歐陽淩的麵取出《美人嬉魚圖》看了又看，然後放出來，鎖上樟木箱，再鎖上室門。最後由歐陽淩啟動紅外線防盜體係，一旦有人出去，報警器會主動響的。

周老先生還冇返來，隻要他兒子周小雲在。他正玩弄著條記本，看模樣是在做甚麼三維動畫設想。歐陽淩申明來意，周小雲冇說話，先翻開一段法度給他看。那是一段動畫，時裝美人俄然呈現在桌麵上，扭轉一週，消逝了。

隻剩下最後一個題目了：“統統防盜東西我都檢察了，底子冇有外人侵入的陳跡，畫框為甚麼成了空缺？”歐陽淩問。周小雲聳聳肩：“老爺子早晨返來，你最好問他。”

所謂把戲，實在就是一層紙啊。歐陽淩不由大表歎服，周老先生卻歎了口氣：“當我父親傳畫給我時，統統都竄改了。我被畫上的藝術水準佩服，竟今後迷上了畫畫。這還罷了，因為古畫儲存的環境要求極高，我不得不消大部分支出來采辦設備。還得防盜與防火等等，一樣都不能忽視。鮮花與掌聲，變成了孤傲與孤單。當然，我能夠不顧祖訓，把畫賣掉，但是我發明，在這類丟棄物質尋求的環境裡，我的繪畫程度也突飛大進，到了可領悟不成言傳的境地。到了我兒子這一代，他迷的是電腦，對我這類餬口嗤之以鼻，說活人的餬口不能被死物毀了。我曉得這畫不能再傳下去了，以是隻要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