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第3頁/共6頁]

不止產婦，便是邊上的繡春，也替她大大鬆了口氣。

“繡春，你不要怕。我必然會讓我娘接你到我家來的！”

繡春回身朝向他，說罷，朝他慎重行了女子的襝衽之禮。

他疾步到了她跟前，道：“繡春女人，你找我有事？”

繡春微微一笑，朝蘇景同再次伸謝。

繡春的一雙眼被火光染透，赤紅一片。她奮力掙紮推開抱住本身的人，不顧統統持續往門的方向衝，靠近之時，火星敏捷濺燃了她的頭髮，她涓滴不覺，獨一的動機就是必然衝要出來，把還在睡夢中的父親搶出來。剛突入幾步，正此時，“喀拉”一聲，近旁的一竿茅竹被火燒斷，半截帶了餘火的竹竿挾了呼呼風聲朝著繡春當頭砸了下來，目睹就要砸中她頭頂，身後傳來一聲“繡春”的大呼聲，趕了過來的蘇家二少爺蘇景明不顧統統地衝了上來一把推開她，本身腳下收不住勢，撲跌在了地上，那截帶火的竹竿不偏不倚，正砸到了他後背。火苗敏捷透過薄衫燃到了他的皮肉，蘇景明哇哇慘叫，邊上的人回過了神，倉猝挑開竹竿，將地上的蘇景明和繡春齊齊搶了出來。

繡春似睡非睡，似夢似醒之時，俄然聽到院子那頭彷彿傳來打門聲，猛地展開眼睛。側耳諦聽，公然冇錯，是有人來了。倉猝穿衣起家。

“但講無妨。”

蘇景明見她笑，終究也止住了淚，跟著破涕而笑。

騾車駛過被夜風吹得嘩啦作響的紫竹林畔時，繡春偶然轉頭看了眼。身後，深藍的夜空之下，銀色月光如流水般無聲淌泄在自家的一片屋頂之上。望去如同一副濃彩輕墨的風景畫，美得不似人間。

繡春點頭，又點頭。淚湧得更凶。

繡春冒死掙紮，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轉動不得。她絕望地昂首，“嘩啦”一聲，麵前的整間屋轟然傾圮了。烈焰中迸濺出密密如流螢繁星的細碎火苗，猖獗地上衝，一向衝到十數丈高的夜空當中，這才如同禮花般在夜空中飛散燃燒。

繡春想對他笑一笑，想朝他道聲謝。隻是剛叫了聲“二少爺”，喉嚨又被新一陣湧出的哽咽堵住了。蘇景明頓時慌了起來，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不斷安撫她：“繡春――你彆難過，你千萬不要哭……我的傷都已經好了，真的已經好了……不信我脫衣服給你看……”

這半個月來，接連冇下雨，天本就枯燥，徹夜又有風。火借風勢，現在早淹冇了整座屋子，邊火乃至已經燃著了近旁的竹林。火舌卷著燃燒的茅草和竹枝四周飄舞，火星子收回啪啪的爆裂之聲。隔了數十步遠，都能感遭到熊熊火勢烤炙著皮膚的那種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