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仁恕之道（三）[第2頁/共4頁]

完失明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崔成行雲流水般的烹茶手腕，目睹著他如同跳舞普通的碎炭燃爐、炙茶碾茶，輕巧流利的添水調鹽，耳入耳著他細細講授“一沸”、“二沸”、“三沸”的火候和拿捏，最後見他穿花舞蝶般將茶湯分入青瓷茶碗中......統統都是那麼雲山霧罩，卻又新奇到了極處。

崔成眉頭一蹙，不悅道：“大人如何如此見外？這些年裡，大人對某關照有加，怎敢言‘調換’二字。莫非大人一向以來就未曾拿某當朋友？”

崔成翻開箱子，順次往外取出一件件物什，一一擺放在完失明麵前。

完失明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老了，已經有些騎不得馬了。這幾年夏季最冷的那些日子，我的腰和腿都會犯疼，疼得很短長......”

完失明問：“如此倉猝？懦夫們東征辛苦，才返來幾天，尚未好好安息......目睹離天暖也冇多少日子了，不若在城裡多所休整一番，養精蓄銳以後再南征榆關，勝算更大。”

中院是白叟會晤秘客、訪問親信、措置首要私事的處所，現在完失明正在中院左廂的跑堂內品茶。品茶是完失明進了柳城以後養出來的風俗，之前在草原之上，喝茶隻是為了清爽牙口和油膩的行動，純屬餬口的需求之舉，就好似吃肉是為了填飽肚子。完失明從冇想過喝茶會有那麼多道道在內裡，並且遵循南人的說法，應當用“品”字更加得當。

完失明心中歡樂，好言安慰了幾句，兩人便一邊品茶，一邊議論，不覺已是暮晚時分。等崔成告彆拜彆，完失明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麵前琳琅滿目標各色茶具，心中嘖嘖稱歎不止。

淺淺的兩盞茶，短短的幾句話，兩人便達成了和談。大長老完失明能夠持續在航斡石烈本家內推行漢化，牟利乃至非常風雅的將柳城劃給了完失明。完失明則同意立即讓牟利成為俟斤，隻不過為了更加名正言順，牟利主動將日期推後了。

對於由誰來秉承部落俟斤之位，完失明在明麵上還是偏向大郎君牟利的，隻不過牟利有一點令完失明不太對勁，就是對契丹人遊牧風俗的對峙。不管是撒拉還是偶思，亦或是現在就任大於越的釋魯，契丹持續幾任掌權者都在儘力做著竄改，向南邊漢人學習，學習築城、冶鐵、開耕，在武力上不懈擴大，逐步令契丹在草原各族中脫穎而出，成為關外首屈一指的胡族。向漢人學習已經成為了契丹各部高層的恍惚共鳴，在品部當中，尤以大長老完失明最為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