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案牘積山筆如刀 5[第1頁/共4頁]

“現在的大唐，實在禁不起如此折騰啊！”高力士心中暗唸叨，順手將內侍省的奏章投入火爐當中。

如何措置此事，高力士心中躊躇不定。是唆使內侍省持續深查，還是就此打住？深查下去，是否會掀起新一輪血雨腥風呢？高力士實在冇有掌控。

莫非是為了製止擺盪國本？高力士曉得，陳玄禮和本身一樣，都更偏向於保持東宮的職位。無他，幾次變更太子，實在是太傷國度元氣了！遍觀曆代史乘，哪一次改換太子，不是血流成河，就是朝堂大變。

第一本奏章來自龍武軍陳玄禮，上麵寫道，經禁軍幾次查驗，除夕驅儺動亂，純屬不測。啟事就是昌樂坊的一名家仆，在擁堵的人群中不慎摔交，將小郎君誤拋向空中。而這位家仆及其家主，均為明淨良民，和各方權勢均無交集。是以，能夠認定，並非是有人事前偵知賢人微服出宮，進而欲圖侵犯陛下。

想到這裡，高力士俄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陳玄禮的龍武軍在長安各處也有很多明探暗崗，為甚麼奏章中，除夕動亂以後的很多不平常細節未曾提起呢？

此時，大明宮內，內侍省，高力士的書房以內。案幾之上，也堆著厚厚的公.文。固然範圍不敷以和李林甫的文山比擬，但也實在很多。

李林甫並冇有等他們三人回話，而是自顧自說道：“除了財稅，另有兵製。本朝之興，府兵為基。當前邊陲不靖、撻伐實多。而本地州縣的折衝府，卻早已無兵可征、無兵可交。所謂府兵，徒留浮名罷了。邊陲節度使的麾下，多是長征健兒和部族胡兵，府兵製已無存在之需求了。賢人多次召某和陳相合議，目前看，本年以內，當下詔廢府兵製。”

如果說李林甫是執掌天下的外相，那高力士就是操控宮禁的內相，肩上的擔子，實在也不必李相輕鬆多少。

真正讓高力士愁眉不展，遲遲下不定決計的，是他手裡幾次翻閱的另一本奏章。

東宮這邊，翅膀殘落，手握兵權者，唯剩王正見一人。不過從元日朝議觀之，王正見彷彿也模糊約約有點若即若離的意義。隻是太子危而不倒，終是後患。得還是千方百計尋覓裂縫，爭奪一擊而中。

貳心若明鏡，當然曉得方纔運送到左藏裡的財賄，都是從各地州縣剝削而來的。他更清楚，一旦賢人看到了堆積如山的財帛，便會誤覺得國用豐衍，以後更能夠視金帛如糞壤，大肆犒賞貴寵之家，無所限定。

太液池邊，錦旗彩幟飛舞、歡聲笑語不竭，大唐的亂世，彷彿如此風騷陣仗普通，永樂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