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碧波儘染英雄血（九）[第2頁/共4頁]

“糟了！”王霨聞之抬眼一望，暗道不好。

“用兵之道，虛真假實，莫非……”田乾真定睛望去，隻見真源騎兵馬尾上模糊約約綁有枝條，拍額歎道：“老匹夫，虛張陣容，某豈會被騙！”

田乾真身側的曳落河還將來得及驅馬向前，咽喉就被激射而來的飛刀堵截。

“安西衛伯玉！”田乾真一眼就認出了在河陽城交際過手的敵將：“老賊公然奸猾……”

不待王霨軍令收回，素葉士卒已在步虎帳校尉雷萬春批示下，按常日練習，三三兩兩就近結陣。附屬分歧兵種，分屬分歧營、團的素葉軍士卒按照臂章上軍階凹凸，敏捷重修批示體係，結成一個個各色兵種稠濁的小圓陣，趁敵騎冇法提速，欺身近戰。東北角的素葉方陣則依令井然向前，籌辦救濟與敵混戰的袍澤。

死裡逃生的史朝義想起圍攻睢陽之時，張巡曾命部下為數百稻草人穿上黑衣，用繩索綁著從城頭放下。平盧軍覺得是守軍沿著繩索趴下牆來，倉猝射箭，卻白白送了唐軍數萬羽箭。以後連續幾天，睢陽城牆上都呈現了草人，平盧軍覺得張巡故伎重施，習覺得常，不再防備。不料數今後，張巡遴選了五百懦夫，在夜裡把他們放下城去，俄然殺向毫無防備的平盧軍大營，一起砍瓜切菜，幾乎衝到中軍大帳前。若非史思明在平盧軍中鬥重山齊，唐軍的夜襲極能夠到手。

“塞北射鵰手也不過如此……”田乾至心頭大駭，他正欲起家，俄然想到甚麼，趕緊止住，頃刻間，鳳翅盔的右翼被利箭射斷。

圓陣雖小，卻勝在安定，無懈可擊，且無益於庇護受傷的袍澤。李晟在王忠嗣麾下時即精研陣法，擔負素葉軍副使後更是將平生所學傳授給麾下將佐，王霨則命全軍不時苦練陣法轉換，故素葉士卒雖處於下風，卻仍然能判定變陣，極力應對。

可出乎田乾真料想的是，南邊平空響起了咚咚戰鼓聲，三五精騎帶著鋪天蓋地的滾滾煙塵，踏著激昂的鼓點從地平線一躍而出。

“殺！為高節帥、封節帥報仇！”衛伯玉殺紅了眼，雙腳猛磕馬腹。

“霨郎君，請令牙兵大聲齊呼，北庭雄師來了！”電光火石間，盧杞已有定計。

“田彆將，該如何是好！”史朝義憶起藍田城內安西軍死戰不退的悍勇、衡量著兩軍結下的血海深仇，不由心生寒意。

“北庭雄師來了！王都護來了！”稀稀拉拉的呼喊逐步彙分解充滿巴望與信賴的吼怒，筋疲力儘的素葉軍士卒驀地感受渾身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