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少年如虎（9） 血染的道[第3頁/共4頁]

俞翔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安閒道：“高麗滅了，遼東安寧了，乃至連契丹也冇了。老夫在兵部查閱了很多，越看越心驚。大食乃當世一等一之大國，卻被賈安然一戰擊敗，時至本日不敢東窺……”

並且皇後也在內裡，為何不出去？

“雲龍風虎儘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值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沈丘那張陰冷的臉就在門外。

吳奎垂垂抬開端，進步了嗓門，唱著這首詩。

俞翔輕視點頭，“那些人冇見地過繁華，一朝失勢便欣喜若狂，有幾人能經得住引誘？權勢、財帛、美酒美人，看看那些醜態百出的官員，你就會曉得……陛下錯了。”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

王忠良驚詫，“是。”

沈丘冷冷的問道：“亂世莫非不好？引得你等脫手謀逆。”

火苗舔舐著俞翔的手指，他移開手指頭，悄悄摩挲著指腹，從未感覺疼痛是如此的幸運。

皇後能剝了他的皮。

“陛下。”

俞翔伸手按在身側空中，輕聲道：“轉告趙國公，老夫並無此意……”

沈丘情不自禁的跟著唱了起來，“懸胡彼蒼上，埋胡紫塞傍。”

賈昱喘氣著，儘力昂首看著火線。麵前的汗水恍惚了他的視野，但他還是看到了神采嚴峻的王忠良。

王忠良一個顫抖，“奴婢，奴婢……不敢。”

這是個極少呈現在他身上的情感。

天子微微蹙眉，“這是把朕的一番美意棄之如敝履？”

不是皇後就好啊！

吳奎正在生機，“誰說是賈昱殺人？真覺得辟謠無罪？去奉告他們，凡是讓老夫聽到了，一概拿下。”

呃……

內裡傳來了短促的腳步聲。

沈丘低頭，“是。”

俞翔找出了一把短刀，拔出來看了看刀刃，隨即放在腳邊。

但這不是買賣。

他固執的不肯把兄弟之間的交誼和買賣掛鉤。

他的身材佝僂著，緩緩趴在結案幾上。他儘力抬眸看著內裡的陽光，吃力的道：“奉告陛下……老夫……老夫但願大唐……萬世永昌。至於對吐蕃開戰……老夫……老夫覺得，要安穩邊陲，就該……主動……反擊。”

王忠良打個寒噤，感覺賈昱要不利了。死倒不至於，但放逐怕是躲不過。

天子瞬息間就明白了他的擔憂，眼中的火氣幾近能噴薄而出，痛斥道：“讓賈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