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圍[第2頁/共4頁]

霍節眼看著最後一波百姓出了城，勒住身下煩躁不安的坐騎，擔憂地催促道：“七郎。”

他若無其事地打馬走到李流光身側。李流光毫無所覺，最後轉頭看了眼代州，乾脆道：“我們走！”

回鶻統領不敢違逆夜護的號令，立即順著他的意義安排下去。一隊輕騎很快衝出，但冇走幾步便看到路邊散落的各式彩帛錦緞，在目光下閃爍著晃花人的眼。

李流光微微一怔，但也冇說甚麼。他信賴沈傾墨做事自成心圖，直接道：“我們該走了。”

這是聖域的力量，是高高在上神的力量。他們恭敬地對著夜護哈腰，再不敢看向路邊散落的各色寶貝。

沈傾墨順著李流光說。聽話的反應讓一眾保護都微微吃驚，但沈傾墨渾然不覺。自看到李流光，他體內燃起的火苗便越燒越旺。四肢百骸鎮靜的顫栗，心頭一把火橫衝直撞，想要尋一個出口。出口在那裡？沈傾墨不曉得。但這類似痛苦似歡愉的感受卻讓他非常沉迷。

遠遠地，有人衝著他們大喊，“沈公子，七郎還在東門等著，回鶻人頓時就要追來了。”

蕭瑟的代州城下，回鶻人勒馬不前，大聲嚷嚷著要去救火。他們從漠北一起殺過來，為的不就是大唐的斑斕繁華。現在沈傾墨一把火燒了代州，世人豈不是白辛苦一場。看著城門口散落的水紅色錦緞，一眾回鶻人的眼睛都要紅了。這麼一匹緞，帶回漠北便能換一頭羊。趁著現在火勢還不大，從速救火說不定還能搶一些東西出來。

“七郎，再不走回鶻人便要反應過來了。”

……

動機閃過，霍節不由生出一個古怪的設法。以往他不感覺，但今後一事能夠看出，賢人對沈傾墨倒是比對三皇子更上心。貳心中似有驚濤駭浪湧過，但很快便收斂心神，將重視力放在李流光的安危上。

因著百姓外出出亡，現在全部代州城空無一人。沈傾墨騎馬立在城內最大的綢緞莊前，身姿矗立，如玉的手指緊握著腰側的橫刀，神情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刻毒。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李流光苦笑地看向沈傾墨。看來回鶻人規律不錯，冇被路邊的糖衣炮彈腐蝕。“不能再走了。”他勒馬愣住，再往前便是避禍的百姓，一旦回鶻馬隊追上去，將會是一邊倒的搏鬥。

有人嚥了口口水，偷偷看向夜護。夜護麵無神采，一世人隻能收斂心機。但不知是他們運氣好還是不好，一起追疇昔到處都是散落的財物，更有鑲嵌著各種寶石的飾品，乳白的看不出一絲雜質的玉器。這些帶回漠北都是牛羊仆從，任何一樣都能讓他們今後過上衣食無憂的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