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第2頁/共5頁]

宮女怕弄疼她，跪在地上，謹慎翼翼解開絲絛。

不就是想看她用飯嗎？有甚麼好怕的？

李旦垂眸，悄悄站了一會兒，躬身退下。

少年圓臉，小眼睛，小肚子大喇喇鼓著，把錦袍撐得緊繃繃的，倉促向李治和武皇後問安，咧嘴笑道：“還冇進殿就聽到阿父的笑聲，不知阿父為何事暢懷？也講給我聽聽唄！”

裴英娘當真地點點頭。

屋脊琉瓦探出坊牆，輕風拂過，簷下的護花鈴隨風動搖，收回一陣陣動聽鈴音。

灶膛裡燒得劈裡啪啦響，管灶火的壯奴把一捆捆鬆枝塞進灶膛，大冷的天，他卻熱得直喘氣。

武皇後皺眉道：“隻是挪個宮室罷了，用不著文武百官送行。”

進殿的時候，裴英娘緊緊跟在李旦身後。

宦者們臉上帶笑，腳步都輕巧很多。

帝後二人和好如初，宮人們悄悄鬆了口氣。

李治剛服完藥，口齒酸苦，胃口全無，但不曉得為甚麼，聽裴英娘這麼一說，俄然感覺有點饞，喃喃道：“玉尖麵？倒是好久冇吃它了。”

裴英娘呆了一下，雙腿風俗性地往前一邁，差點踩在李旦的腳尖上。

東西兩市會聚天下奇珍奇寶，不管是吃的、喝的、住的、行的、玩的，還是西域的香料，波斯的寶石，草原的牲口，乃至連來自中亞的仆從，都能在東西兩市買到。

長安打算嚴格，商貿買賣集合在東、西兩市，由市署同一辦理。

早上兩人一起進殿時，她眼巴巴跟在李旦身後，像隻盤跚學步的小鴨子，模樣敬愛極了。

“小十七來了。”李治勉強吃完藥，看到滿臉憂色的裴英娘，內心不由一暖，笑著朝她招手，“可用過朝食了？”

裴英娘趴在車窗上，往外探看。

武皇後不容他畏縮，持續喂他。

宦者已經好久冇聽到李治說想吃甚麼東西了，不必武皇後誇大，一起疾跑至禦膳房，尖聲道：“玉尖麵！快蒸一籠玉尖麵來！”

想了想，添上一句：“有盤叫玉尖麵的點心，特彆好吃。”

李治和武皇後相視一笑，這一刻，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隔閡彷彿完整溶解了。

武皇後頓時側頭叮嚀羊仙姿，“去裴家宣讀陛下口諭。”

成果呢，李顯底子不好相處！

武皇後瞧出李治表情好，笑道：“陛下，可要賜姓十七娘？”

裴英娘撩起眼皮，回贈李顯一個白眼，口齒清楚，吐出兩個字：“王兄。”

李治放下筷子，笑而不語。

也更利於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