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第2頁/共5頁]

裴英娘眉心微蹙，“常樂大長公主的長史在跟蹤我？”

阿福深吸一口氣，寂然坐倒在地，用袖子抹汗：這個蔡四郎，委實難纏！

阿福看到他的笑容，雙膝一軟，一股冷氣從腳底一向躥到頭頂，強撐著道：“我是來求見公主的！我有話稟報公主！你如勇敢打我，我就去找公主告狀！把你一起上的罪過一樣樣講給公主聽！”

裴英娘啼笑皆非，蔡四郎摧毀一處山強盜窩後，視統統山匪為囊中之物，走到哪兒就去哪兒剿匪。本地官府不敢碰的硬茬，他帶上一夥精兵，三兩下就一窩端了。

“公主。”蔡四郎掃一眼擺佈，抬高聲音，“您真的把棉花圃子全數捐給朝廷？”

她隻當他是嫉惡如仇，本來竟然是為了黑吃黑！

李旦回顧，楊知恩趕緊帶著人悄悄分開。

話剛問出口，跪在廊前煮茶的半夏立即變了神采，低斥道：“冇端方！”

阿福渾身顫栗，乾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他的腿，“我隻是想找公主探聽今後如何安排那些胡人罷了，你不信的話，我也冇體例！”

“你竟然敢威脅我？”阿福橫眉冷豎，咬牙切齒。

山匪看他年紀不大，膽量卻壯，起了惜才之心, 把他擄回寨中當嘍囉。

馬氏如果曉得蔡四郎這幾年為了建功犯下多少殺孽，更不成能承諾回長安。

蔡四郎臉上的刀疤就是當時候留下的。

裴英娘接過布包，翻開來，劈麵一股果實成熟的甜膩芳香。

李旦雙眉略皺，指節微微勾起，悄悄叩在食案的圓角上，“我剛纔看到姑祖母的長史在府外逡巡。姑祖母比來有冇有對你說過甚麼？”

“阿兄！”她怔了一下，笑著迎上前，“你如何曉得我在醴泉坊？”

蔡四郎看著她含笑的雙眸，怔了怔，隔了半晌，點點頭。

除非蔡老邁能死而複活。

蔡四郎狠狠踢他一腳，“說！”

蔡四郎瞳孔微微縮起，悄悄踢開阿福，“是你向公主告發，說我難堪胡人的？”

那張被她燒燬的紙條上，寫了她的生辰八字，出世年代。常樂大長公主的聘請，於她來講就是龍潭虎穴，她當時想都冇想，立即把紙卷燒了。以後常樂大長公主鍥而不捨地向東閣通報口信，她冇有理睬。

裴英娘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蔡四郎側臉的刀疤上，內心微微一動，“甚麼賬冊？”

蔡四郎垂下眼眸，回身走出天井。

“是這兩年剿匪所得的財寶。”蔡四郎上前幾步，小聲道，“我不放心讓彆人記賬，每一筆都是我親身記的，大略算來，約莫有幾百萬錢，那是公主的東西，我不會把它交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