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第1頁/共5頁]

李令月撂下琵琶，倚著彩繪團斑紋床欄，合目靜坐了一會兒。

李令月卻微微一笑，“很好。”

李治單手握拳，抵在唇邊悄悄咳了兩下，從袖中摸出一張紙片薄的銀牌，“交給執失，讓他馬上出發去劍南，不得有誤。”

英娘不一樣，她本來能夠遠遠躲開的，可她看重豪情。阿父在這類波雲詭譎的時候把她推上風口浪尖，她冇有躊躇，義無反顧地去了。

裴英娘接過銀牌，眉頭輕皺，臉上儘是錯愕：李治為甚麼把這麼首要的事情交托給她去辦？

裴英娘捏著銀牌，踏出含涼殿。

李令月問他：“阿父可好些了？”

“阿兄。”裴英娘收起銀牌，幾步走到他跟前，“阿姊呢？”

昭善為李令月摘下簪環，打披髮髻，扶她睡下。

她的聲音安穩而安閒。

殿前迴廊下一溜幾丈高的花燈，華光燦爛，燈光漏進槅窗，把床褥前映的彷彿白天普通。

李令月柔聲道，“不幸你一片忠心，下去好好養傷。今後我另有效獲得你的處所。”

捲棚車駛過沉寂空曠的長街，西風烈烈，身著甲冑的精兵跟在捲棚車前麵，奔馳的腳步聲沉悶如雷。

李令月展開眼睛，“去了那裡？”

床榻邊的燭火映在他的眼瞳裡，亮得驚人。

李治看一眼裴英娘，笑著應了。

李治朗聲大笑，說了會兒家常話，打發李令月出去，“天氣不早了，歸去早點寢息，彆歡暢得睡不著。”頓了一下，輕聲道，“英娘留下來。”

李令月閉著眼睛，將睡不睡，任她忙活。

待她走遠，昭善大著膽量道：“公主，您可千萬彆……”

不止執失雲漸在東宮，朝中很多和武皇後對峙的貴戚以後現在都在東宮，他們怕武皇後會趁李治昏睡的時候，侵犯於太子。

“公主，夜已深了，先寢息吧。”昭善移燈入帳，拿著小銀剪子一盞一盞剪燈花，燭火閒逛，內殿更加亮堂了。

遷宮並不是說姑息能遷的, 何況是從長安到東都洛陽。

殿裡的宮人陸連續續辭職，等聽不到腳步聲了，裴英娘走到床榻前，“阿父？”

就彷彿皇後和李弘，一個是他大力攙扶的老婆，一個是他寄予厚望的嫡宗子。他曾經覺得他們會母子同心，聯袂安定朝綱，可惜世事情幻太快，皇後有不輸於男人的野心，而李弘太年青，尚且不曉得韜光養晦。

昭善嘴唇顫抖了幾下，想說甚麼，偷偷瞥李令月幾眼，看她固然在笑，但神采黑沉，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