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第1頁/共5頁]

金城坊在長安西北角，和皇城隻隔一座裡坊，武皇後一行人沿著東西長街，從安福門進入皇城，再從承天門入太極宮。

神仙打鬥，小鬼遭殃，帝後豪情深厚，偶爾失和，總會有和好如初的一天，不利的永久是近身服侍的宮人。

這一次李治執意住進太極宮，宮裡民氣惶惑。

五代到北宋初年，椅子高幾等傢俱逐步風行，但是坐在椅子上、雙腿天然下垂的姿勢，仍然被世人視為粗鄙。

裴英娘瑟縮了一下，偷偷看一眼氣定神閒的武皇後：李治哭了？

宮人們垂首肅立，好像泥胎木偶。

宮人摸索著道：“殿下？”

明顯，武皇後猜對了。

賀蘭氏恰幸虧老虎頭上拔毛，穿戴一襲廣大富麗的紗羅衫、十二破間色裙，走到武皇前麵前，嬌笑一聲：“姨母，您可返來了，陛下嫌殿中沉悶，非要一大早召我來宮中陪他說話，一晃都入夜了！”

在正殿內堂前，武皇後被一個頭戴長腳襆頭，身穿圓領窄袖袍的宦者攔下：“殿下，大師怕是不便見您。”

裴英娘輕斂衫裙，從斑紋燈前走過。

宮女們手腳敏捷，很快把裴英娘打扮好。

裴英娘低下頭，看著本身腳上穿的花緞平頭履發楞。

武皇後安靜道：“出來奉告陛下，我要立即見他。”

殿宇壁麵上繪有大幅大幅的壁畫，水粉彩繪的團花鳥獸紋，簡練淡雅，流利挺拔，冇有煩瑣堆砌之感，給人的感受是持重雄渾、健旺明朗。

武皇後是誰？她早就跳脫出高宗的後宮，把目光放在朝堂之上，以皇舅長孫無忌為首的關隴貴族體係已經被她各個擊破，殺的殺，貶的貶，放逐的放逐，再冇有起複的能夠。

桌椅板凳的提高是宋朝以後的事，唐朝上到天子、天後，下至布衣百姓，家中都冇有椅子。家家戶戶廳中設坐榻、坐席，跪坐、跽坐、盤腿坐，如何坐都行，歸正冇有椅子坐。

武皇後轉頭，指指裴英娘，“帶她去換身裝束。”

他鬆開憑幾，直身端坐，細心打量裴英娘。

內心雖迷惑，但她不敢多問，一徑找到殿中省。

內裡天寒地凍，賀蘭氏竟然隻著一件薄薄的、透明的紗羅衫，暴露大片裸、露的肌膚，羅衫下的肩膀和玉臂肌理均勻，圓潤豐澤。

提及來要感激武皇後，她為了追求政治本錢，命令父在母亡時，百姓必須為母服喪三年，進步了女性的社會職位。之前婦人們麵見賢人，必須行大禮，現在女性們覲見賢人，隻需行肅禮，不必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