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第2頁/共8頁]

四周的宮人們齊聲讚歎。

光芒暗淡, 貼金纏枝花鳥紋銅鏡也照不出清楚影象。

鄭六娘在宮婢籌辦的香花水裡洗淨手，拉起正捧著一盞波斯三勒漿漸漸啜飲的裴英娘，“承平公主和趙娘子她們在鬥花草，還冇分出勝負，我們也疇昔瞧瞧熱烈！”

宮婢攏起帳幔, 支起窗戶, 撲滅一排兒臂粗的紅燭, 把閣房照得彷彿白天普通。

她讓昭善收起琉璃碗，感覺好生敗興。

剛抬起腿，李旦眉頭緊皺，抬起胳膊，手掌朝下，蓋在她頭頂上，微微用力，止住她抬腳的行動，“去哪兒？”

裴英娘歎口氣，她真的一點都不獵奇。

趙觀音氣得跳腳，摟住韋沉香，“你彆怕，有我在，冇人敢欺負你！”

李令月撇撇嘴，“那是崔家七郎，字奇南。”

貴族男女早出晚歸，帶領家中豪奴健仆，呼朋引伴，宴飲歡笑，玩耍打鬨，流連忘返。

李令月和裴英娘登岸後，躲在一旁的小亭子裡，窺看本年的新科才子們。

武皇後笑道：“七郎如何不戴上畫具？”

到處是香風細細，環配叮噹。

半夏和忍冬一個為她挽發，一個奉侍她穿衣裳。

李令月勉強好受了點，“我們把宮廷畫師都帶去，讓他們把外邊的風景畫給阿父看！”

年青的貴族男女們立即四散開來，蹴鞠的蹴鞠，鬥雞的鬥雞，打球的打球，鬥花草的鬥花草，也有人騎馬竄進林間深處，或是三三兩兩在濃蔭中閒庭安步。

眨眼間，已經把芳草萋萋的曲江池畔變成一座用行障圍起來的臨時宮殿。

俊朗的少年郎和秀美的小娘子們出出進進，隨便走動。

高台上一隻水晶碗，一隻琉璃碗。一個世所罕見，美輪美奐，一個流光燦爛，像神仙洞府中的仙物。並列排在一塊兒，世人難以棄取，會商半天，終究還是判了一個平局。

青年神采驕貴，“某自胸有成竹，不必畫具。”

蓋子悄悄翻開，大紅錦緞上臥著一隻巧奪天工的五色琉璃碗，流雲漓彩，晶瑩剔透，的確不像人間之物。

她摸索著去抓李旦的袖子，“阿兄？”

裴英娘環顧一圈，花紅柳綠，水波瀲灩，一眼望去，梳高髻、穿紗羅衫、石榴裙的貴族少女們滿是一個樣，個個妝容富麗，明豔照人，想在此中找到李令月，必須一個個走疇昔細看。

韋沉香眼圈微紅，咬著嘴唇，一副將哭不哭的模樣。

宮婢覺得統統貴女都天生胃口小，隻給裴英娘送來一隻巴掌大小的烤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