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隻狐狸[第2頁/共3頁]

“小侄偶然中傳聞，當年各邊軍大帥啟用軍情諜子派往金國還是伯父向陛下發起的，冇想到過了二三十年嶽飛的軍情諜子仍在活動，就是不曉得這些諜子現在都把握在誰的手中？”

吳揚側頭一看，竟是吏部天官張燾，他從速讓到道旁，躬身拱手道：“下官見過張大人，不知大人喚住下官有何見教？”

客歲春季，吳璘的嫡妻王氏因病亡故，追封吳國夫人。吳揚本來要去官回仆人憂，哪知趙構竟捨不得吳揚分開，隻給了他一月假期回家奔喪，然後“奪情”，特地組建了皇城司第五批示使司，任命吳揚任上五指批示使。

吳揚對此早已風俗，他低垂了眼冷靜地往外走去，恰好有人將他叫住了。

當年不曉得究竟有多少百姓應募前去金國，作為密諜，這些人的身份在朝廷、在軍中都屬於絕密。張燾曾經留意過密諜的意向，在他影象裡向來冇有聽到一星半點這些派往金國的密諜遭到封賞的動靜，就彷彿向來冇有這回事，冇有這群人，冇想到沉寂了這麼多年，嶽飛的密諜仍然在活動。

“到臨安兩年了，如何之前向來未曾聽聞他提起過。”長吉嘀咕了幾句，替他披上大氅，說道，“查到了，這些光陰出入孤山營的外人隻要湯餅店的曾小乙，現在人已經進了皇城司，不怕他不招！”

張燾腳步微頓，心中有些感慨，“這都是快三十年前的舊事了，賢侄不說老夫都幾乎健忘了。”

“這不是吏部的張尚書張大人嘛，這些文官眼睛都長在額頭上，本日如何倒與公子一起出來？”

“吳兄與夫人鶼鰈情深，可惜吳夫人體弱多病……現在吳夫人去了，你們倒要多多安慰吳兄且看開些。”

長吉是吳揚從興州府裡帶出來的，自小跟他一起長大，在臨安這些光陰因吳揚入皇城司的原因冇少遭文官們的白眼。

這些傳聞有鼻子有眼，若不是吳揚的年紀對不上，朝野高低幾乎就信了。畢竟天子血脈遺落官方的故事宋朝已有先例，“狸貓換太子”的歸納小說在書坊裡仍有售賣，還成績了一代仁君趙禎的傳奇與雋譽。

作為興州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吳璘吳少保家的十公子，吳揚本來能夠在興州府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衙內，每日鬥雞嘍囉，跑馬觀花，甚麼家國天下、家屬任務，都有父兄一力承擔。可他恰幸虧十七歲那年離家出走，來光臨安城，入了皇城司，成了天子的虎倀，也成了世人眼中的異類。

當時固然遭受了“靖康之變”，徽欽二帝做了金國的階下囚，大宋的大半江山也淪入敵手，但是，宋人的脊梁未斷，血性仍在，朝臣和百姓都摩拳擦掌，胡想著在不遠的將來驅除韃虜，補全金甌，讓江山和骨肉不消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