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密蠟[第1頁/共3頁]

範曾叮嚀小六子送人出去，台子上的老頭在孫女的幫忙下冒死撐起家子，拱手向世人見禮：“小老兒石南亭，不知哪位大人是嶽元帥的軍情參議？”

台子上的老頭已經展開了眼睛，本來跪著的男裝少女正端著水漸漸地喂他喝。

石家本來是本地的望族，族中後輩靠著家傳的養馬、相馬之術家財頗豐，也馳名譽。族中後輩成年後都會出去曆練一番，交友朱紫，尋覓機遇，是以石家後輩非論男女都會一些粗淺的工夫。

“多謝大人體貼，小老兒還撐得住。隻是大人你因何做這般打扮？”

謝大成走上前，石南亭把眼望向仇十一，見他點頭，老頭懸著的心終究落定，他向孫女說道：“小玉，將東西取出來給謝大人。”

時候一點一滴疇昔，幾人的茶都換了兩遍，終究，醫官讓門徒上來告訴，說是老頭兒醒了。

銅盆裡盛著淨水，石小玉將蠟丸洗潔淨了，又用手帕擦乾，雙手遞給謝大成：“這是金國最大的幾處軍馬場，軍馬場的位置、設防、軍馬的數量我和爺爺都畫下來了，都封在蠟丸裡，請大人過目！”

石南亭老淚縱橫：“大人，我等在金國苦苦相盼，盼了快三十年嶽少保的雄師冇有來，朝廷的雄師也冇有來，反而是嶽少保死了，宋金媾和了，這是為甚麼呀？莫非殺父奪妻之仇，破家滅門之恨陛下都忘了嗎？”

之以是帶著獨子一同冒險，石南亭是但願兒子也能在複仇中出一份力：“如果石家的人都死光了，他還能單獨苟活，他就不配做石家的子孫！”

範曾讓小六子扶著走在前麵，幾人重新回到地窖，醫官正在銅盆裡洗手，銅盆裡的淨水都變成了赤色。

謝大成見石南亭雙顴潮紅，曉得這是用參茶提氣的成果，他體貼腸問道：“老石，你可撐得住？”

他眼淚汪汪地望著謝大成：“紹興二年那批諜子幾近都死光了，老朽若不是幸運進了太師府，厥後又跟在現在的金國天子身邊幫他養馬，老朽多數也早就骸骨都化成汙泥了！”

醫官向範曾和吳揚拱手：“範掌印、吳大人，下官開了藥方，留下了補血氣的藥，該交代的也都交代給這位女人了。下官告彆了！”

“小老兒跟孫女一老一小，路上風險實在太大，隻得想了這個笨體例。栓蠟丸的羊腸線最多能撐三日，每隔三日都要將蠟丸拉出來重新換線、密封，這一起上小老兒這孫女遭了老邁的罪！”

醫官將擦完手的布巾放下，對看過來的範曾說道：“他喝的是參茶，範掌印要問甚麼抓緊問，他失血過量，傷勢又重，真不曉得是如何撐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