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下）[第2頁/共4頁]

二姐一邊點頭，一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他想問問到底如何了？娘和二姐哭甚麼？二姐卻死死地抱住他，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問。

“信物？是不是這個？”

各路保義兵隻得且戰且退，不竭化整為零，“能保一個是一個。”

董小乙泣不成聲，爺爺和大哥、二姐都不想讓他瞥見這殘暴的一幕，可他太想再見阿孃一麵了，成果他看到的隻要幾節殘肢，他當時兩眼一翻就暈了疇昔，比及醒過來，他說甚麼也不肯再啃哥哥姐姐遞給他的肉骨頭……

董小乙寂然地點點頭，甚麼話也不想說，乃至也冇有興趣曉得範曾是如何找到這支簪子的，以密諜司的手腕，隻要盯上了他，他藏得再好也冇用。

“嶽飛身後謝大成績進了孤山營，與你也有一二十年未曾見麵吧？憑甚麼他一說你就信了？”

董小乙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孃親的簪子，也是謝大成能說動他為孤山營遞送物質的憑據。

“野心不小，竟然妄圖混合聖聽！那接下來呢？你們還籌辦做甚麼？”

“當然是有信物的。不然小人一個賣湯餅的，有妻有子，豈肯無謂冒險？”

“至於我的哥哥姐姐去了那裡？我當時年紀小並不曉得，厥後父親也向來不準我提起，乃至問都不準我問，直到一個月前，謝伯伯俄然找到我，我才曉得大哥和二姐為了讓我和爹爹能在臨安安身，報名又回到金國做臥底。二姐十年前就死了，她被送進了金國的皇宮，金國天子完顏亶殘暴嗜殺，一次酒後發瘋亂殺宮人，二姐恰好輪值當差，被這個混賬當殿殺死了，不幸我的二姐死的時候方纔二十歲，還冇有結婚……”

得知後路被抄，保義甲士心惶惑，本來在兵力和兵器設備上就冇法跟金國的軍隊正麵對抗，現在更是一觸即潰。

宋金簽訂和議，嶽飛也迎來了死期。

這簪子是父親送給孃親的生辰禮，孃親非常寶貝，他將梅花花瓣磕掉了一瓣，孃親非常心疼，可爹要揍他的時候又是孃親第一個撲過來護住他。

看著昔日密切的戰友、兄弟被割去頭顱，成了金人請賞的東西，董榮冇時候哀痛，他帶著僅剩的幾名弟兄曉行夜宿，不竭地盤曲迂迴，用了大半年的時候終究回到了太行山中，而此時，他身邊僅剩下一個十七歲的小兵。

董小乙淚水漣漣，他和二姐躲在洞中，二姐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哭出聲來。可他的耳朵卻灌進了金兵鄙陋的笑聲，至始至終，他冇有聞聲孃的聲音，孃親彷彿俄然變成了一個啞巴，發不出涓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