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嶽飛舊部[第2頁/共4頁]

“多謝汪大人！”

在汪澈的諦視下，全部校場鴉雀無聲，數萬老卒隻把一雙雙巴望的眼睛盯在他身上，汪澈不由感慨道：“良將雖已逝，軍紀仍然明！”

“汪大人是嶽家軍的仇人，我等願為汪大人立生祠，日日供奉，求菩薩保佑汪大人福壽百年，公侯萬代！”

跟著這一聲令下，捶地大哭的人一骨碌翻身爬起，擦去臉上的淚痕，拍打身上的泥土，又站得像標槍一樣直！

汪澈走出馬車，站在車門火線，向兵士揮手請安，跟著馬車的前行，一列列的兵士主動回身麵向門路中心，再次以軍中的禮節向汪澈請安，跟著馬車的前行，兩旁的兵士就像隨風起伏的麥浪。

汪澈的車駕方纔行駛到黃沙路的起點，帶隊的將官立即收回號令——

不到半刻，這支哭得撕心裂肺的軍隊又成了一隻鋒銳的鐵槍，做好了隨時反擊的籌辦！

車聲轔轔，汪澈的思路又飛回了巡查嶽飛舊部的日子。

汪澈到了鄂州，還來不及修整，嶽家軍的將領們紛繁前來敦請他這位“天使”移駕虎帳，替聖上校閱全軍。

汪澈慨然承諾：“本官回臨安後立即向天子和相公們稟報，將你們的要求照實上報，請朝廷為嶽飛洗刷委曲！”

汪澈一隻手支在車內小幾上，另一隻手拿著最新的一期邸報，上麵一則動靜引發了他的重視，這則動靜是關於濮王的，說貳心傷愛子之死，嘔血不止，天子已三遣太醫前去紹興為濮王調節，“皆不見效。”天子回想老濮王的賢德，欲接濮王前去臨安治病如此。

一個身背紅旗的小兵獲得馬懷忠的指令，騎馬飛跑著去驛站打前站，命人安排房間和熱湯食，另有馬兒的草料都得提早預備下。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候，哭聲終究小了一些。汪澈身邊的一名嶽家軍將領率先擦去了淚水，大聲喊道：“停！統統將士聽令，擦去淚水，都給我站直咯，站好咯！嶽帥已去，我們還活著，我們活一天就一天不能給嶽帥丟臉！”

汪澈做出如許的猜測並非他對嶽飛舊部抱有甚麼成見，實在是這類操縱在大宋朝就是常例，大宋朝“三冗”之一的“冗兵”，多數是指廂軍，廂軍的來源大多都是農夫叛逆後接管朝廷招安，編練為廂軍。因為餉銀微薄，難以餬口，廂軍們時不時地就要鬨騰一下，讓朝廷出錢出糧安撫，他們又能溫馨一陣。

汪澈曉得，這是將士對他的稱謝和拜托，有些時候不消言語已經賽過了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