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金國的密諜[第1頁/共3頁]

白日，養鴨人將鴨子趕到蘆葦蕩裡找些小魚小蝦吃，傍晚把鴨子收攏來圈進柵欄裡，養鴨人在睡在臨時搭建的窩棚裡看管鴨群。

歐大可說著狠狠扇了本身兩耳光，“啪啪”兩聲，他的兩邊臉頰都紅腫起來。

高個子和矮個子男人都隻穿戴裡衣，外套被他們團成一團抱在懷裡，從湖麵吹來的風帶著初春的寒氣，凍得兩人瑟瑟顫栗。

歐大可囁嚅道：“不是這麼多年都風平浪靜地過了麼？誠懇說，臨安那一夜我既驚駭又不忍心，那些都是跟我們一樣在臨安城餬口了幾十年的街坊鄰居啊，看著他們的慘狀，我這些天冇有一夜睡得安穩。”

高全警戒地望瞭望四周，低喝道：“你胡說些甚麼！我們是金國的密諜！密諜你懂不懂？一日為密諜，畢生為密諜！甚麼宋人金人，你把本身當甚麼？你覺得能由得我們選？”

高個子男人赤著身子走回窩棚，從內裡尋摸出一個藍布的包裹，翻開包裹內裡是兩套半舊的衣裳，一長一短，就像是比著兩人的身材訂做的。

他咬牙道：“可惜宋朝天子的運氣太好，孤山營的老卒守住了景靈宮，讓餘杭門的守軍緩過氣來，我們埋伏在城外的人進不去，兵器也帶不出來，光靠那些城狐社鼠能成甚麼事？另有皇城司阿誰新竄起來的小吳大人，如果冇有他，臨安城必定要亂上數倍，光是救濟百姓就夠宋朝的天子和百官們喝一壺的！”

鴨棚子很矮，很小，底下鋪了一層油設防潮，上麵是厚厚的乾蘆葦，最上麵鋪了一床葦蓆，上麵扔著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他望著高全：“高老邁，你真的想歸去嗎？你不也在臨安有妻有子，有本身的鋪麵和田莊，莫非就因為我們的故裡被金人占有，我們就再也不是宋人了嗎？”

高個子男人又從窩棚裡摸出用油布層層包裹的火摺子，將窩棚撲滅，又將兩人脫下的衣褲都扔進火裡，風助火勢，矮小的窩棚不到半個時候就化成了灰燼。

他命人操縱無知的孩童在臨安漫衍兒歌，乃至能在皇城司四周抓人時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戲，眼睜睜看著王二苟佳耦慘死猶嫌不敷，以言語逼迫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當街剖腹他殺，為達目標，不擇手腕！

高全冷冷道：“這類話從今今後休要再提！如果傳到金國天子耳中，你我或許臨時無事，可留著金國的家人、族人必然活不下來。我高氏一族在金國可有很多族人，我不想累及無辜！”

兩人身上、臉上，連頭髮裡都是汙泥，洗濯了好一陣子才總算洗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