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獄[第3頁/共4頁]

有人順手擲下一個銅板，“叮”的一聲將這群呆傻的人驚醒過來。

孤山營的老卒們罵罵咧咧地走出了刑部大牢，罵罵咧咧地來到了天街上，仇十一揹著火伴已經先他們一步來到了天街。

仇十一不知不覺間將背上的火伴放下，他用無缺的左手撿起地上的銅板向路人擲去，用儘儘力大聲喊道：“老子是大宋的兵！是嶽帥麾下的背崴鐵騎！老子不是乞丐！”

長久的驚詫過後，一個滿麵虯鬤，右手連同半截小臂都斷了的男人走到牢門前問道：“翟頭，你這是何意？送人上路不都得給碗斷頭飯吃麼？如何，連最後這碗斷頭飯都不讓我們兄弟吃上？這也太他孃的欺負人了！”

老梁“呸”道：“就這個？就這個我們可想了整整十八年！你可拉倒吧，這還不算天大的功德？哦，對了，來宣旨的天使可說了，從下月起，有情願回客籍或者是去彆地探親靠友的，登記後也可放行，朝廷還發給盤費和安家費。如果無處可去的，也可持續住在孤山營，朝廷還是給餉銀，隻是不準肇事，不然嚴懲不貸！”

望著麵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鱗次櫛比的殿堂樓閣，老卒們渾然如在夢中，路過的人獵奇又警戒地打量著這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犯人。

“太欺負人了！莫不是被這狗日的牢頭給貪了？連斷頭飯你他孃的都貪，你還是不是人！”

仇十一等人在天街上揭示傷疤的行動差點讓他們剛出刑部大牢又進臨安府衙的牢房，幸虧仇十一等人非常識相，在臨安府巡街衙役的棍棒教誨之下不但掩上衣衿，還風普通地跑回了孤山營，想看看天子給他們籌辦了甚麼大欣喜！

他們相互攙扶著，臟汙的臉上儘是高興。

“甭信他！這小子指不定是失心瘋，下獄坐傻了！”

董小乙方纔呈現在船埠，船上的母子就冒死向他揮手，小孩子等不及地跑登陸，向他飛奔：“爹，爹，我是寶兒，我和孃親在這裡！”

翟九笑嗬嗬地說道：“扯犢子！老子是放你們出牢，又不是送你們上路，哪來的斷頭飯！走不走？不走老子就將你們持續關著！”

身後的火伴罵罵咧咧地說道：“仇十一，你又放屁來，這些年有啥功德兒能輪到咱？你莫不是在做夢！”

有人狂笑起來，又俄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紮撒著雙腿嚎啕大哭！

牢頭翟九從一大串“嘩啷”作響的鑰匙裡找出一把，將麵前這間極大的牢房翻開，跟著翟九的行動，牢房裡二十幾號犯人齊刷刷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