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頭骨裡的蟲子[第1頁/共4頁]

眼瞅著就剩下最後的頭骨了，覺得能夠長舒一口氣的時候，俄然重新骨內裡爬出來一隻玄色的甲蟲。

我好一陣地搖擺，大牙總算是緩過神來了，抓住我的胳膊衝我結結巴巴地說：“來……來……來亮，蟲……蟲子，蟲子。”

爺爺在前麵的一塊空位上正讓那幾個小夥子開端挖土掘坑，籌辦一會兒重新下葬。

那玄色的灰皮彷彿是粘在了骨頭上，擦起來瞅著很吃力，要不斷來回蹭才氣擦掉。擦骨是不能半途歇氣的，要一氣完成。小寶當時咋說也是個孩子，冇有多大一會兒，就有點膩煩了，但曉得這事逃不掉，隻好嘟著嘴，硬著頭皮，一塊一塊地擦著。

蔡家鎮的阿誰村莊，自從爺爺歸天後，也有十五六年冇有歸去過了。

爺爺看了後，對勁地點了點頭，就又向小寶那邊走去。

韓叔不斷地給爺爺的杯子滿上，說些感激的話，爺爺雖有三分醉意，但還是口齒清楚地說道：“他韓家大侄子，小寶的這事你不消謝我，也不消領我的情麵，是福是禍，說實話，我現在還不曉得。聽我老頭子的，你過完年就從速走，分開這裡，越遠越好。”

本來我走後，小寶就一向蹲在蘆葦蓆上，在韓叔地指導下，一塊一塊地擦著骨頭。每擦好一塊，就遞給韓叔，然後韓叔就放入中間事前籌辦好的罈子裡。

但是還冇到正月十五，韓叔他們家俄然說要搬走了，這事很俄然。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拜彆體例，相互送了一些小禮品。過了冇有幾年，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家搬到了彆的一個城鎮了。大牙他們家在幾年今後也分開了阿誰村莊，搬到了省會長春。

爺爺當時一臉凝重地奉告我，繁華在天，聽天由命。小寶如果能順利地“擦骨拾金”，或許就冇有甚麼事了。但是現在這一變數，是始料不及的，也是射中必定吧，恐怕頂多另有二十年的命數。如果小寶他福大命大造化大，能挺過二十年，也就冇有甚麼事了。

據大牙當時描述，那蟲子甲殼黑黝發亮，有大拇指肚大小，前麵的一對爪子上麵長滿了鋸齒，眼睛像小米粒一樣安在頭頂上，但不是分在兩邊，而是長在一條直線上。頭頂另有一個彎勾的小角，一瞅那模樣就長得瘮人，看著就驚駭。

因為還要給這死主找塊新墳地下葬，爺爺事前在墳圈子的南頭找了塊處所，交代完韓叔擦骨的挨次後，就又叫上那幾個起墳的小夥子，往南邊走去。

在我和大牙愣神的工夫，韓叔揹著小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