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頁/共15頁]

項維誠

高鐵林同道：但願你在共同蘇軍攻占佳木斯的任務完成後，立即派一部分人去剛正縣，儘快在那邊建立民主政權；如果能夠的話，再抽出一部分兵力幫忙流亡佳木斯的日本災黎儘快撤離，去剛正縣或哈爾濱，以免日本災黎在混亂中被蘇軍炮火誤傷。

高岩攥著拳頭說：“我發誓，小雪。我們一起去安東回日本，再也不分開。”

因而，他們手拉動手，謹慎謹慎地向村莊走去。街道兩旁的屋子都緊閉門窗，彷彿向來冇有生靈幫襯過；又像每扇門窗都有能夠驀地敞開，或伸出利爪，或飛出利劍。總之，令人毛骨悚然。

高岩早已憤恚在胸，又見他如許猖獗，走過來一把薅住那逃兵。說：“請你放尊敬點兒，這不是你家的車！謹慎我拎著你那雙臭腳把你扔出窗外！”

大召威弘也鎮靜地說：“是他……媽，我早看出來他是個好人。”說著他俄然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長官！我們聽你的，我們去坐火車。”

他來到本身的房間，正籌辦清算東西，這時，亞美走出去。“哦，我還覺得你睡了呢。”高鐵林輕聲說。亞美眨著惺忪的睡眼說：“睡不著。”高鐵林問：“為甚麼？”亞美眼圈紅了，哽咽道：“我不曉得我此後的路該如何走……”高鐵林一邊清算東西一邊說：“亞美，我明天在塔樓上瞥見你在外邊轉悠，你在乾甚麼？籌辦去哪兒？”亞美傷感地說：“籌辦去哪兒……我也不曉得要去哪兒，診所被炸成廢墟，高岩大夫存亡不明，我隻想找一個處所待一會兒，細心想想此後該如何辦。”高鐵林迷惑地說：“想找一個處所待一會兒？莫非……你在這裡不能想這些事嗎？”亞美說：“院子裡的人曉得我是日本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看著我，恨不能把我吃了。”高鐵林停下來看了她半天，說：“亞美，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多想了。”亞美悲淒地說：“我能未幾想嗎？冇人會瞭解我現在的表情。”亞美說著掉下淚來。高鐵林說：“今後冇事不要到外邊去，謹慎碰上意想不到的傷害，或者被流彈打中。”亞美聳聳肩說：“我冇有想到這些。傷害……又有甚麼了不起？那麼多的日本人都死了。”高鐵林笑笑說：“可你亞美跟他們不一樣，你有資格活下去！”亞美說：“偶然候我想……”亞美的聲音有些啞，“真的，我或許冇有才氣活下去了……我們的國度能夠完了。”高鐵林看了她一眼，默不出聲。亞美起家走到窗前，向江口要塞和虎帳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