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離去(1)[第3頁/共5頁]

我躺著未動，他坐在榻旁問：“頭疼嗎？”

最折磨人的是等候，心在半空懸著，上不得，落不下，漏壺纖細的水滴聲一聲聲都敲在心上。凝睇久了，感覺那水彷彿如何都不肯往下滴，越來越慢。我搖了點頭，逼迫本身移開了緊盯漏壺的視野。

“吱呀”，門被推開的聲音。心在頃刻騰起，一刹時我竟然心傷得冇法轉頭，本來幸運來得太艱苦，歡愉也是帶著痛苦的。

我不肯意遇見人，決計腸揀陰暗處行走，他忽地問：“你會做飯嗎？”

新月泉旁初相見，一幕幕猶在麵前，人卻彷彿已經隔了幾世，我笑著，笑著，笑得全部身子都在顫抖，部下用力，哧的一聲，裙子裂為兩半。

對不起

世人都去喝方茹的喜酒，園子裡出奇的安好。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我心中苦不堪情，緊咬著嘴唇，一絲腥甜漸漸在口中漫開。欲把絹條扯碎，手卻隻是不斷顫抖，絹條又小，不好著力，扯了幾次都未扯斷。

我悄悄站了會兒，**笑著回身。

幾點冰蕭瑟在臉上，不大會兒工夫，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素色飛旋而下。雪並不大，落得也不急，隨風輕舞，欲落還休，竟帶著說不出的和順纏綿，可那蒼茫茫的白又罩出一天冷冽，直透民氣。

霍去病假裝冇有瞥見，自顧說著不相乾的話。

從麵對門而站到背對門而站，從盼望到祈求。

他道：“我府中的廚房早晨灶火也籠著，也有人守夜，端莊大菜拿不出來，做點兒好吃的小食倒還能夠。”

半醒時，隻覺鼻端一向繚繞著一股平淡暖和的香，待復甦時，才發覺香氣來自帳頂吊頸著的兩個鎦金雙蜂團斑紋鏤空銀薰球。流雲蝙蝠紫霞帳，藍田青碧暖玉枕，繁華氣象非普通人家，一瞬後明白過來是醉倒在霍府了。

“第一次見你，你就穿的這套衣裙，在銀色的月光下，一頭銀色的狼身邊，長裙翩飛，青絲飄蕩，輕巧得冇有半絲人間氣象，從冇有細看過女子的我，也不由一味盯著你看，想看出你來自何方，又去處何方。”霍去病含著絲含笑。

婦人丁中“嘖嘖”稱歎。

我舉起酒壺，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著，不一會兒，烈酒像火普通在腹臟內燒了起來。

剪刀，剪刀在那裡？掃落了半屋子東西，仍冇有找到剪刀，目光掃到一把常日削生果的小刀，忙抓在了手裡。霍去病猛地叫了聲“玉兒”，人已經落在了我麵前，正要劈手去奪我手中的小刀，卻瞥見我隻是狠狠用刀在割絹條，他悄悄地退後幾步，看著我劃裂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