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曲(1)[第3頁/共7頁]

我回身看向她，兩人都細細打量著對方，半晌無一句話。紅姑看了我們一眼，帶著秋香快步拜彆。

他抿著嘴笑起來：“你想好了再說，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如何行動和話語兩個意義？”

龐大的痛苦啃噬著心，我緊摁著胸口，痛苦地閉上眼睛。當年在祁連山下聽到阿爹已去的動靜時，也是這麼痛，痛得彷彿心要被活生生地吃掉。而那一幕再次回到我的心中。

我搖點頭，照實回道：“目前不會，之前非常痛苦地想過、掙紮過，終究統統都漸漸平複，今後……今後應當也不會，我隻盼此生永不相見。目達朵，實在不是我想不想殺他，而是他想不想殺我，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要做完整，不然他會驚駭和擔憂。就如他甘願在我阿爹他殺後痛苦慚愧，也不肯給我阿爹一條活路。”

目達朵拍了下本身腦袋，笑起來：“我真笨，這天下有誰能讓姐姐做不肯意做的事情呢？扔他一枚我們的‘癢癢釘’，癢死他！”

目達朵搖點頭，輕歎口氣：“單於對我極好，為此閼氏很討厭我，像此次來漢朝，冇有人同意我來，可我就是想來，單於也就同意了，閼氏因為這事還大鬨了一場。可我仍舊看不清單於內心想甚麼，不過如果他肯立我做他的妃子，我必定情願。”她說著有些忸捏地偷偷看了我一眼。

霍去病排闥而入，拿起案上的笛子順手把玩：“你剛纔吹的是甚麼？聽著耳熟，卻實在想不起來是甚麼曲子。”

我忽地驚覺，被霍去病一鬨，我光忙著活力，堆積幾天的滿腹愁緒竟然去了大半，他……他是用心的嗎？

我充耳不聞，吃緊前行，他幾個縱躍追到我身邊伸手拉我，我揮手翻開他，再顧不上避諱，也快步飛奔起來，他在身後用匈奴話叫道：“玉謹姐姐，我曉得是你，我曉得是你……”說著語聲已經帶了哭腔，女兒腔儘顯無疑。

他話題轉得太快，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些書，身子微側，竄改頭，輕應了聲“是”。

屋子一側的案上放著一隻胖肚陶瓶，中間插著幾株白梅花，花枝不高，花朵兒剛好探出陶瓶，但花枝打得很開，花朵又結得密，開得恰是熱烈，看著朝氣盎然。

目達朵含著淚，點頭再點頭：“姐姐，我一點兒都不明白太傅為甚麼要他殺，單於一向在壓服太傅留下幫他，就算太傅不肯也能夠求單於放他走，可他為甚麼要他殺呢？記得那天我剛睡下，俄然就聽到內裡的驚叫聲。我從速穿好衣服出了帳篷，聽到世人都在叫喚‘先王的閼氏他殺了’。冇一會兒，又有人哭叫著說‘太傅他殺了’。我因為想著姐姐，顧不上去看閼氏，一起哭著跑去看太傅，卻看到單於飛普通地跑來。估計單於也是剛睡下，倉猝間竟連鞋都冇有穿，赤足踏在雪地裡，看到太傅屍身的頃刻，身子踉蹌，差點兒摔在地上。世人嚇得要死，齊齊勸他歇息，他卻神采慘白地喝退世人，在太傅屍身邊一向守到天明。姐姐，自從單於起兵自主為單於後，我本來一向都是恨單於的，恨他奪了於單的位置。可那天早晨，我瞥見單於一小我孤零零坐在帳篷內，當時帳篷外下著大雪，我們籠著火盆都感覺冷，可單於竟然隻穿戴一件單衣坐到天明，身子一動不動，他的眼睛裡冇有歡暢，竟然全都是痛苦淒楚，天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