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安不眠夜[第2頁/共4頁]

但現在，他卻不敢拍門，他已看到窗前那盞燭光動搖，他已聽到義母在屋子裡咳嗽，他手停在門上，始終不敢敲下。

不過非常謹慎的脾氣，讓他在月光下再一次細看一遍羊皮卷，沉聲問：“你再說說這幾個漢人？”

轟！

“這個漢人好好查一查！”黑衣人語氣峻厲，驚得頭頂一片樹葉震落下來，飄飄零蕩落在尼紮木的頭巾上。

幽靈點點頭，一陣風過，他像一片暗影融進夜色，消逝得無聲無息……

燕幕城徐行走疇昔，遠遠瞥見一個白衣羌人男人正孤單坐在橋頭，嘴下那一管羌笛在月光下悄悄顫抖。

“部屬辭職！”尼紮木弓腰施禮，緩緩後退以後，才閃身消逝在夜色中。

鐵弗並冇有分開，而是在原地又站了很久，對著夜空揮了一動手，一隻幽靈般的黑影俄然呈現在他跟前。

拿起笛子，晚風將夏季未落的殘葉吹落，在空中翻滾了半晌以後飄入水中，燕幕城看著那一片隨水而去的落葉發怔。

是義母董氏在院子裡搗衣。

公然聽黑衣人嘲笑問：“一個地痞會起燕歌行這個不俗的名字？一個地痞能騙過馬努那隻老狐狸的眼睛？”

他哈腰如猴，落地如貓，無聲無息地小跑一陣後，來到一個狹小的巷子，在月色班駁中，一個黑衣人已等待多時。

就在一牆之隔的小院。

尼紮木的馬屁明顯起了點感化，一向語氣冷酷的黑衣人再次沙啞地笑了起來，“好，竟然馬努老頭要作死，我們就成全他，哼，好一個胡人首富，現在多事之秋，主上正缺如許一隻大肥羊。”

“你想不想家？”黑衣人問，手指一彈，落葉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中。

黑衣人接太低下頭，在手裡展開，月光照在他的後頸處，驚悚地紋著一隻玄色的鷹頭，神采猙獰，目如毒蛇。

這一聲聲木棒敲打在砧板的聲音，在寂夜裡分外苦楚，燕幕城的背沿著牆角滑落下來，蹲在地上，雙眼止不住潮濕起來。

尼紮木雙手撐地，頭低垂，不敢答話，思路卻已飄向遠方那片綠油油的草原，那邊有他的老婆另有兩個敬愛的女兒。

……

“這麼多貨，保護竟然不到100人，尼紮木你冇搞錯？”黑人聲音俄然峻厲。

“稟告大人，這七個漢人當中，三個江湖人，兩個獵戶一個漁夫另有一個地痞，大人放心，都是一些小蝦米。”

他俄然閉上嘴，因為較著感到黑衣人的眼神又刹時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