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大明忠良[第1頁/共3頁]

他思慮再三，對朱聿鍵稟道：“陛下，臣覺得，社稷之安危均繫於此時。若陛下得以脫閩入贛，則重聚重兵，討伐虜賊，鼎祚當續。”

“故，臣建議，應備預不虞……”

周之藩先前迴避追兵時為減輕重量，將車上的食品全都扔了，眼下世人皆是粒米未進。

他很清楚，如果再碰到之前那股建虜馬隊，薑正希部下這些人恐怕也是一個照麵就會潰敗。前次有周之藩代天子赴死引走仇敵，若再來那麼一遭，恐怕虜軍便不會那麼輕易騙過了。

“皇上！”曾皇後淺笑著，聲音卻略為哽咽，“皇上怎說如此沮喪話？蕙娘這輩子最榮幸的事，便是嫁了天下最了不起的豪傑。我每日都樂在此中，從未覺刻苦。陛下為天下社稷百姓操儘了心，蕙娘為陛下而高傲。便是……”她的眼神變得果斷起來，“便是現在赴死，蕙娘也了無所憾。”

他轉頭間又瞥見倚在破廟殘牆邊的曾皇後，隻感覺心中湧起無窮酸楚。

他雖心中極不忍和剛出世不久的兒子分開，但也明白黃道周說得很對。身後建虜追兵隨時將至，若他和太子都遇害，大明恐怕立即分崩離析，地府之下本身另有何臉孔去見列祖列宗？！

朱聿鍵凝神思考好久，古城寨雖近，但虜兵間隔那邊也近。而去上杭還稀有百裡之遙。到底哪邊更加安然？

“我，”皇後伸手拿過柑桔從中掰開，“我們一人一半可好？”

曾皇後悄悄點頭，“我不餓。皇上你吃吧。”

隆武感激地看了小寺人一眼，接過柑桔，如捧珍寶般謹慎剝去橘皮，掰開餵給皇後。

“皇上你吃，我不愛吃柑桔。”

李成棟瞳孔突然放大了幾倍，狠踢馬腹，揮刀大喊：“擒住隆武，每人賞金十兩！”

周之藩一行還冇跑出百步，李成棟便已率兵追至。有李成棟親信大聲喝道：“我們隻拿隆武，其他人等速速散去！”

“哦？你要犯欺君之罪？”隆武笑道，“你懷源兒時，哪日不吃四五隻柑桔，覺得朕不知？”

直到次日天明，幾人也不知跑了多遠，曾皇後幾欲累暈疇昔，年老的黃道周也將近撐不住了。

“好……”隆武接過那半橘子，淚水再也冇法噙住。

言罷，他回身出廟，跨上軍馬，對那十來名親兵一揮手，“大丈夫身為國死，值了！爺們兒們都隨我來！”

黃道周聽得虜軍馬蹄聲遠去，忙扶起朱聿鍵道：“陛下當抖擻精力，今後驅滅虜賊，複我大明江山，方不負福清伯之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