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指揮僉事俞谘皋[第1頁/共5頁]

典吏的職位固然不高，但他們的能量卻不能忽視。這些人常常師承相傳或子承父業地在一個部分供事，對衙門中的條規法規相稱熟諳，外來的官員不得不依托他們。因而這群人仰仗本身的特長，常常“百端作弊，無所不至”，一些縣正官都受製於他們。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啪”的一聲，俞谘皋手裡的馬鞭閃電般在那兵士的臉上閃過，留下一條鮮紅的血印。

那些圍困倭寇的兵士從官道兩側跨了一步，仍然是整齊的兩行。俞谘皋策著馬從站著的兩行兵士中間走去，手中馬鞭擺佈橫飛，一鞭一道血印，每個被抽的兵士都反而挺直了身子。

這時正字開口了：“大人，請容卑職稟報。”

“他犯了甚麼罪，要被鐵鏈鎖著？”俞谘皋望了一眼於可遠，又問向兩邊的兵士。

“俞大人來了，山東的寇患也該停歇了。”

如果將通倭罪名攀扯到知縣、縣丞等人，就算有東流書院的王正憲出麵，也很難保住於可遠。因為一旦牽涉到知縣、縣丞和主簿，就即是在觸嚴黨的虎鬚，固然還不至於轟動嚴嵩等人，但山東巡撫、佈政使司等必將脫手，事情鬨大了，東流書院也救不了人。

其二，罪臨時止於巡檢、典吏及其子嗣。這是最首要的一點。

“都聽大哥的。”於可遠笑得極輕鬆。

兵士們還是沉默。

接著，俞谘皋將正字叫到身邊，細心扣問了一遍通倭的詳情。就見正字朝著於可遠指指導點，小聲講了很多，俞谘皋時而驚奇，時而點頭，時而沉思。

“講。”

一個兵士來到俞谘皋的馬前，“大人，三十六名倭寇已經儘數斬殺，另有六個給倭寇運送糧食的百姓，我們到時，已經被倭寇殘害，救護不及，請大人降罪。”

包抄於可遠的兵士們紛繁讓開了。

“有人不想活了，我在想，要不要這就成全他！”楚良沉聲吼道。

這話如果答了，就把常育暖和楚良獲咎死了，如果不答，俞谘皋這裡也過不去，開端兩麵難堪。

當然，於可遠還想到了更多。

但或許是於可遠表示得過分超卓，把這群自恃狷介的秀才完整碾壓了下去，回到縣城的一起，他們都冇有同於可遠講一句話，連彆離也隻是簡樸地拱了拱手。

“十四，已經到入征的春秋，我記著你的名字了，憑你明天的所作所為，將來若科舉不順，就來浙東一帶，到寧波和台州找我。”俞谘皋語氣溫和下來，淡笑道。

楚良神采慘白，半晌講不出話來。

於可遠毫不逞強，冷冷道：“依大明律，典吏名義上雖是“官役”，卻屬於庶人在官者，是不入流的官職，從九品都算不上。正字是吃朝廷俸祿的，更是舉人出身，典吏大人如許對待衙門正字，不知是遵循哪一條端方？推行大明律的哪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