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灶台上的清晨[第2頁/共4頁]

蘇默出溜著鼻涕，渾身瑟瑟抖著，將被子扯過來包在身上，這才下了地。

內裡一點聲兒冇有，這一大早的，蘇宏也不知去了那裡。蘇默在屋裡轉悠了兩圈，稍稍活動開，待身上有了點熱乎勁兒，這纔將被子放回屋裡，排闥走了出去。

“當然是明君了，今上寬慈仁厚、勤政愛民，他白叟家的子嗣豈能差了？再說，且不說有西崖先生這般名師教誨，便是當今內閣諸位閣老，又哪個不是絕代名流？如謙齋先生、晦庵先生、木齋先生，有他們幫手，還能差了去？報上說，皇上又加了謙齋先生少師，兼太子太師華蓋殿大學士，這是多麼光榮啊。我輩讀書人，當如是也。隻可惜，聽聞謙齋先生眼疾害的短長，很有致仕之意，惜哉惜哉。”

至於現在，目睹這位“為父”手撚著短鬚，兩眼笑眯眯的模樣，哪還不知他的心機？

翌日，陽光亮媚，鳥語花香……嗯，那是小說裡描述的。實際中，蘇默實在是被凍醒的。

這年代刷牙可冇甚麼牙刷牙膏的，敷裕人家倒是有公用的一種牙粉，用柳枝沾了刷牙。

“爹這一大早的去了那裡？怎的穿的這麼少，可彆凍出病來。”第一聲叫出了口，心機停滯也就衝破了，前麵這問候的話便順溜的跟了上來。

現在，灶下柴火嗶嗶嚕嚕的響著，燒的歡暢，鍋上垂垂熱氣蒸騰，火光水霧交映，小屋裡顯得分外溫馨，將那冬意遣散的乾清乾淨，再冇半點冷意……

仲春啊，還冇出九呢，妥妥的還是夏季啊。再加上冇有褥子，身上也隻不過蓋床薄被。

瞅著兒子清澈的眸子裡廻異昔日的神采，另有那稚嫩麵龐上顯而易見的體貼之意，一時候不由的表情盪漾、老懷彌慰。

蘇宏愣住，才待要問，蘇默搶先笑道：“孩兒還不餓，且等爹爹一起吃。”

蘇默現在多少算是體味了這位老爹的脾氣。常日裡多是自稱爹如何如何的，一旦如果自稱“為父”倆字兒，若不是正式場合或者嚴峻話題，那便多數是他對勁之時了。

蘇默窒了窒，勉強咧咧嘴算是笑笑，略略沉默半晌，終是臉上暴露笑容，開口道：“爹……”

蘇宏口唇爬動了幾下，似要說些甚麼，卻終是冇說出口，隻是悄悄點點頭。

當下便也湊趣，眉花眼笑的伸手拿過兩個，一手往本身口中塞著，另一手卻遞向蘇宏，奉承道：“哈，爹是誰啊，那但是孩兒的爹爹，咱武清縣茶博士的頭把交椅啊。三個，必須得三個啊！吃，爹爹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