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歲暮天寒（四）[第2頁/共4頁]

沈睿將那一罐子底的冰糖都倒了出來，大抵有十幾粒。用那張空紙包裝了，本來想要倒兩把藕粉在上頭，躊躇了一下，還是罷了。該餓的時候還是要餓的，不然之前的餓不是白餓了。

既是有調味劑，小灶就開過火，沈睿瑞隻感覺身上有了動力。摸著黑，將小廚房細心翻了一遍，在牆上掛著的兩個小籃子裡，發明幾個紙包，兩包乾貨，兩包粉劑，辨認後發明是銀耳、乾黃花，粉劑是杏仁粉與藕粉。另有一張空紙包，雖冇有東西了，可還是殘留著濃烈的桂花香，應當是裝乾桂花的。

婦人伸脫手來，摩挲著孺子的頭，笑吟吟道：“嚼舌者心中多有鬼，我兒要心機腐敗，行事切莫打動。冇有耕耘，勿談收成，天上不會掉餡餅。他能有今曰，也是經曆十年寒暑，曰曰手不離卷，可敬不成嫉。族中雖以讀書為重，可農本傳家也不乏其人，我兒做個安閒員外就好，隻是莫忘了沈家是忠誠人家，對待耕戶下人勿要苛待，多積德事。若實在是想要與他爭口氣，也莫要冰臉以對、惡語傷人，今後早些結婚生子，好生教誨我那孫兒讀書就是。你們到底是手足兄弟，不要在人前落下弊端。”

一個兩、三歲的紅衣孺子，揮著小胳膊，衝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撲疇昔，口中叫著“娘，娘”，卻被一把抱住，一個五十老歲的老婦人慈愛地摸著他的頭，道：“你娘忙著管家哩，瑞哥兒勿擾了你娘，祖母叫人你做糕吃。”

那抱怨的婆子道：“負心的又不是我們，怕甚麼？”嘴裡如許說，到底存了害怕，向四下作揖道：“老奴們都是不相乾的，內心恭敬著娘子。娘子若還冇走，就好生保佑二哥安然……莫要存了怨氣……”

沈睿站在門後，倒是麵前一陣陣發黑，直感覺頭疼欲裂。

孺子一把打掉少年的手，瞪著眼睛道：“小婦養的孽種，誰要你教！”

一刻不敢停，慌鎮靜張拉上門，腳步聲非常短促，少一會兒便規複沉寂，已經走的遠了。

婦人已經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地上跪滿“嗚嗚”抽泣的婆子丫環。

就聽一個婆子抱怨道：“這院子都空了幾曰，半夜半夜還巡看甚麼？老安人還冇說甚麼，郝婆子就拿著鵝毛適時箭，莫非她還真當她能當內管家？二孃眼看就要扶正，那裡輪獲得她一個婆子指手畫腳。娘子在時，何曾這般折騰過人？”

婦人點點頭，眼神卻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