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千裡之行（四）[第2頁/共7頁]

養娘在旁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是個懂事的，今後便不會委曲了四姐。”

他想到賀陸氏方纔的話：“娘提到京裡是怎回事？那王先生不是紹興府人氏麼，怎會同都城有乾係？”

沈瑞有些不美意義，冷靜地就著茶水吃點心，心下已經盤算主張，下午必然要加快，不能再拖累大師，不然趕不到下個縣城，說不得就要露宿鄉間。現在這仲春氣候，乍暖還寒，可不是玩的。

賀陸氏因喪子之痛，便不肯再讓丈夫苦逼著兒孫讀書。

吃過早餐，四人分開堆棧。至於陸家的人，因要趕往船埠，早餐前賀北盛便過來與洪善禪師告彆，沈瑞併爲與他們打照麵。

賀家已故老太爺本有五子，此中宗子、次子、三子、五子是賀陸氏嫡出，四子賀平是外室子，雖入族譜，敘了兄弟排行，卻冇有隨兄弟取名。在江南一帶的官吏人家，重嫡輕庶，賀家如此倒也不算希奇。像沈家那樣，兒孫不拘嫡庶，皆一體讀書的，算是極刻薄的人家。

沈瑞聞言，不由眼睛一亮：“要雇車？”

沈瑞有些不美意義地看了中間的洪善禪師，小聲問五宣道：“都是我拖累大師，才擔擱了路程，會不會擔擱大師修行？”

王守仁見他如有所思模樣，不由好笑道：“不過是錢，這般盯著揣摩甚？可見是頭一回見這個，多少人摸過了，儘是銅臭，倒是不嫌臟。”

賀陸氏的觀點卻與丈夫分歧，她是當家太太，自是曉得銀錢的首要。讓一個庶孽掌控家裡統統銀錢，是她冇法容忍的。即便賀平在運營上很有天稟，小小年紀，數年工夫，就將賀家長房公中財產增加了五成，可也隻讓老太太更加顧忌。賀陸氏曉得，長此以往，即便賀平行的隻是商賈事，可為了銀錢的原因，幾個兒子說不得也需看賀平神采。

王守仁冇想到他會問這個題目，先是一愣，隨即點頭道：“不是銅多了，反而是銅不敷的原因。這裡頭摻多了鐵錫，個頭大很多，這才重了。”

賀雲姐苦笑道：“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媽媽倒真當回事。且不成再提，如果叫人聽到可了不得。”

點推比100比1，望族的成績實在令人汗顏……哀告幾張保舉票。

五宣瞥了他一眼道：“這還用問，運河水路那麼便利，自是乘船哩。”

就聽王守仁道：“你勿要想東想西，不累走路，累了坐車，不是正該當，扯不到修行上去。若不是帶了我們這三個累墜，大師早就搭上便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