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千裡之行（三）[第1頁/共5頁]

寧獲咎君子，莫獲咎小人。孔子曰，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見到沈瑞，五宣便同洪善禪師彆過，笑嘻嘻地走到這邊來。

屋子裡隻剩下賀陸氏與沈瑞兩個，沈瑞不由驚奇，這老太太如何身邊一小我都不留？貼身侍婢、老媽媽之類的竟一個不見。這老太太到底要與本身說甚？

不過是賀陸氏要暗裡說話，纔打發人出去，有了目標地就好，省的叫人惦記。不過這一竿子支的可也夠遠的，堆棧在城南，去城北要穿越縣城，怪不得去了這麼久。

沈瑞點頭謝過，賀陸氏又問了兩句課業上的事，待傳聞《論語》才學了一半，歎了口氣：“確切有些晚了。小哥用心讀書也好，隻是要記得身子是頂頂要緊的，萬不成因苦讀書就熬壞了身子，隻要人好好的，其他甚麼都好說。”

王守仁聽到沈瑞已經婉拒，神采這纔好些：“雖說是故意彌補，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白叟家恁草率。”

帶著幾千兩銀子出鬆江，的確是笑話。怪不得三房與九房，就敢仗勢“抄”了張家，明顯這件事真要究查起來，張家絕對撇不清。

洪善禪師看了賀陸氏一眼，道：“也好，老衲正要尋王居士吃茶。”說罷起家。

見沈瑞沉默不語，賀陸氏道：“你不但長得像你娘，姓子也隨了她，你娘就是個寡言的人。”

這老太太說話的語氣，有些奇特，冇有倚老賣老，反而這口氣像是對大人不說，一本端莊的。

西林禪院就是賀陸氏孃家財產，沈瑞是“療養”還是“讀書”，老太太又那裡不曉得。

五宣嘲笑兩聲，看向沈瑞，似笑非笑：“方纔小哥可去見了外客？可見賀家小娘子哩，倒是花容月貌。

賀陸氏帶著兒子、孫女將洪善禪師送到門口，方對賀北盛道：“老身與瑞小哥話話家常，你帶你侄女先歸去。”

賀陸氏是賀家老封君，沈瑞可不肯平白獲咎她，便道：“小子同旁人比擬已是起步太晚，資質又有限，隻要心無旁騖，方能罷休一搏。關於賀家二叔名下那兩家織廠，賀家叔婆不必放在心上。本是張家人騙賣在先，不是賀二叔接辦，也會有旁人。家父本不通經濟，那織廠留在沈家不免式微；轉到賀二叔手上，也算是得遇明主。”

王守仁見他神采有異，不由皺眉：“這太淑人怎如此不知禮！且不說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就說你還在孝中，她就不當提及此事。”

沈瑞早就感覺孫氏財產被騙賣之事有些不對勁，本來隻當張家慾壑難填，被貪念衝昏了腦筋。現在看來，彷彿另有蹊蹺。就算財產折價被賤賣，這過手的銀子也有十來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