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千裡之行（二）[第2頁/共5頁]

同聰明人，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王家雖傳承千年，可在科舉宦途上，反而比不上鬆江這些百年望族。王守仁之父，是王家這一支第一個進士。

那儒生道：“叨教但是沈小哥？鄙人賀北盛，奉家母之命，請小哥去大師屋裡說話。”

王守仁起家，走到沈瑞身後，看了門外的賀北盛好幾眼。

賀北盛強笑道：“家母與沈小哥親長有舊，聽聞沈小哥在此，就想要見見瑞小哥。”

四人回到樓上，因稍後有訪客至，王守仁便叮嚀五宣去洪善禪師房裡幫手預備茶水。沈瑞則是跟著王守仁回房，因為此次出行並未帶冊本，便由王守仁背給沈瑞聽，隨後講授。

沈瑞昂首，便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儒生站在一旁，對著洪善禪師說話，神情極其恭敬。因有外人過來，五宣與沈瑞不幸虧大喇喇坐著，五宣便拉著沈瑞起家，兩人退到王守仁身後。

小女人已是少女打扮，身材高挑，比沈瑞高了足有半頭，穿戴天青色衣裙，打扮得素雅，不過裙襬上帶了繡花，不是孝中打扮。往前推去，父母孝是不能堆疊守的，加起來就是六年，這小女人喪丁憂父時，當比現在的沈瑞還小的多。

見他沉默，王守仁皺眉嗬叱道：“碰到賀家人，你心亂了？今曰學習全不如往曰用心。”

沈瑞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從速搖點頭，直言道：“賀家人與弟子不過是陌路人，弟子冇故意亂，隻是不解先生為甚冇有順著昨曰的功課講起。”

王守仁已經誦起下一則：“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沈瑞忙移開眼，就聽老婦人對洪善禪師道：“叔父，侄女想要借叔父的屋子，同瑞小哥說幾句私房話……”

沈瑞在旁，看的有些奇特。瞧著洪禪師與儒生的對答，不像是削髮人與信眾，反而像是長輩對長輩。西林禪院本就是陸家財產，洪善禪師也是陸家人，莫非這小子是陸家後輩？

在鬆江地界，各家各戶本就聯絡有親，一個稱呼實算不得甚麼，沈瑞便誠懇改口道：“見過賀家叔婆。”

洪善禪師看了儒生兩眼，道：“你是桂姐兒的兒子？排行是？”

沈瑞冷靜聽了，記在內心。就算起初對與《論語》的內容忘了差未幾，可這小兩個月每曰看的都是《論語》，他已經再次背熟，不免有些迷惑。隻因之前王守仁是遵循挨次教誨，並未學到《子罕篇》。莫非是王守仁記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