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公報私仇[第2頁/共3頁]

顧夫人聞言又哭了起來：“老爺，這如何是好？顧家冇了你，天不就塌了嗎？”

顧大錘歎了口氣：“是又如何，我固然世襲千戶，但是從冇上過疆場，連刀都揮不動，一旦打起仗來，隻怕有命去，無命回！”

“觸及軍機大事，你敢賄賂上官，違背軍令？”楊奇誌板起了臉，“征調衛所旗軍平叛是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的意義，定哪家千戶所出兵也是都司衙門和衛批示使司層層指定，本官無權變動。莫要廢話，給你一天時候籌辦，明日解纜前去萊陽，三日以內趕到指定地點，不然休怪軍法無情！”

陳雨輕視地說：“衛所向來孱羸，楊同知也好，許僉事也罷，他們的才氣最多隻是在抽調名單上脫手腳，等出兵以後，想要擺佈雄師的調兵遣將，他們還冇有這個本事。”

“部屬明白。”陳雨不覺得意，“就請大人放心養病，部屬這就歸去點齊兵馬，明日解纜。”

“朝廷集結各路雄師圍殲叛軍，衛所軍隊又不是主力，一定就會與叛軍正麵為敵，千戶大人也不必過於擔憂。”

楊奇誌走後，顧大錘癱倒在地，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一個聲音傳了出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出兵就出兵，事情一定糟糕到你們設想的境地。”

當晚，顧府燈火透明，府裡不複昔日的喧鬨，滿盈著一股發急和絕望的味道。

顧夫人拍了拍胸口：“老爺，聽陳百戶這麼一說，妾身就放心了很多……”

“軍令已下，如何挽回？”顧大錘有氣有力地答覆。

顧大錘擔憂地說：“我曉得你比來練兵很有效果，但是戔戔幾百軍戶，麵對數萬如狼似虎的叛軍，如同螳臂當車，隻怕也是死路一條。”

世人欣喜地轉頭一看，恰是陳雨。

目睹叛軍勢大難製，朝廷不得不集結重兵圍殲，通州、天津、薊門、密雲等地的兵馬先掉隊入山東平叛，山東本地的兵馬更是首當其衝。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翻開，就關不住了。叛軍放開手腳後，背叛殺回山東境內，短短半個月連陷數城，沿途州縣幾近被夷為白地，劫奪一空。山東巡撫餘大成毫無應對體例，登萊巡撫孫元化則柔嫩寡斷，在打和撫之間扭捏不定，叛軍的氣力很快就強大起來。他們翻開各地的監獄，招納犯人和青皮惡棍，從幾千人敏捷擴大為幾萬人的雄師，所向披靡，打得山東境內的明軍潰不成軍，很快就殺回了登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