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鬥[第2頁/共3頁]

鄧範撿起一把刀，在鹽袋上挑了一個小口兒，用手指撮出一把鹽，細心看了看，又舔了舔，轉頭對陳雨說：“雨子兄弟，這些都……都是品相上好的鹽，比我們煮……煮的好很多，能賣個好代價。”

麵對三四十把高低翻飛的鋼刀，軍戶們滿身繃緊，口乾舌燥，有人因為嚴峻，牙齒格格作響。

軍戶們興高采烈地翻檢起來屍身，看看有冇有值錢的東西。固然都是第一次殺人，但是財帛的龐大引誘抵消了麵對死屍的驚駭，幾近冇人驚駭。比起死屍，他們更驚駭貧困。獨一出糗的是王家的老二王為民，他翻檢的時候碰到了屍身胸口的傷口，摸了一手血，終究還是忍不住吐了，最後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噗噗”之聲不斷於耳，這是利刃刺入精神的聲音，中間異化著刀刃劈砍在木質槍桿上的悶響。

鄧範不解地轉頭望著他，就連張繁華也頓腳道：“雨子，咋回事，為甚麼不追？”

私鹽公然是暴利的行業，這些屍身上翻檢出來的浮財竟然有二百多兩銀子――彆的一些瑣細的金銀金飾還冇計算在內――算下來均勻每小我都照顧了十幾兩銀子。

鄧範反應很快，接著命令：“持續，收槍、發力，刺！”

牟老中暗道：這夥人有些古怪。不過身後是代價幾百兩的鹽貨，他冇有退路，隻能率先揮著鋼刀往長矛陣中劈了疇昔。

鹽估客們衝到了長矛陣的跟前，但軍戶們並冇有像以往碰到的巡檢司兵勇們一樣亂成一團，而是緊緊地靠在一起，全部陣列像是豎起了刺的刺蝟，讓他們無從動手。

張繁華也恍然大悟：“我們是靠緝獲發財，這些人就是我們的母雞，隻取蛋，不殺雞！”

死傷了二十多人後，鹽估客節節後退。牟老中也不傻，看出占不到便宜，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點子紮手，撤！”

陳雨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我們又不是剿匪，靠人頭領功。這一夥人死傷過半，傷了元氣，下次再碰就更好對於了。都殺光了，誰來給你送鹽送銀子？”

陳雨笑了笑：“話糙理不糙，是這個理。”他伸手指向火線，“兄弟們，給地上冇斷氣的補上一槍，然後去驅逐我們的戰利品吧！”

軍戶們嗷嗷叫著衝了疇昔，路過還在掙紮嗟歎的鹽估客身邊時順手紮上一槍。

隻要砍翻對方幾小我，這陣列就散了，然後就是殺雞宰狗一樣的追逐和搏鬥，牟老中想。在以往和巡檢司的對陣中，他就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