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乘轎人遲遲冇有出來[第1頁/共4頁]

“甚模樣？多大年紀？”馮保聽了門公的稟報，問。

張居正暗自撇嘴，卻也不再辯論，而是問：“葛守禮所遺刑部尚書缺，玄翁有人選嗎？”

“嗬嗬，廠公的故交。”殷世儋陪笑道，“煩請門公通稟，就說裕邸故交殷某來拜。”

“五十高低年紀，高個子，不胖不瘦，有點駝背。”門公答。

“喔呀，劉自強？”張居正吃驚道，“他雖是玄翁鄉黨，可元年白頭疏之事……”

“世儋感激不儘！”殷世儋起家鞠躬道。

“這位客長，我等在北風裡候了好久，客長到底下不下轎？”轎伕忍不住說話了。腰轎是臨時雇來的，故轎伕並不知所抬何人。

高拱寂然道：“要得天下治，隻在用人。用人隻在用三人：一個輔弼，一個塚宰，一個台長。台長，不能讓看權勢者眼色行事的人來做。”

“玄翁放心吧！”張居正走上前去，清算了一下枕頭，托著高拱的後背，讓他漸漸躺好，“朝廷允準遣還把漢那吉的詔旨已頒，這時恐怕把漢那吉已與老酋相擁而泣嘞！”

“葛守禮倒是合適，”張居正邊思慮邊說，“隻是，此公速來矗立獨行，不是個聽號召的人。”

“宣大之事，不成掉以輕心。”高拱吃力地側過臉，叮囑說。

“唉——”殷世儋感喟一聲，道，“在裕邸一彆，恍然6、七年了，當年裕邸講官新鄭、南充、江陵，倶已入閣拜相，與廠公都是天子近侍，另有緣與廠公一見；獨世儋宦途蹭蹬，在部院辦差，想見廠公一麵，委實不易啊！”

“叔大，宣大那邊如何樣了？”聽到張居正的聲音，高拱吃力地抬開端，問。

“嗬嗬，嫂夫人放心！”張居正拱手笑道，“有幾件事，玄翁一向牽掛，我唸叨給他，他就放心了，自可放心養病。”

“殷大老爺，我家老爺喝了湯藥，不巧剛睡著了。”高福出來應酬說，“殷大老爺恁看……？”說著，用心在佈告上拍了拍，怕被風颳掉似的。

但是，張居正來謁，張氏隻得放行。

“廠公乃太子爺的大伴，皇貴妃的親信，雖臨時屈居司禮監印公之下，但是，因掌東廠之故，威勢那個可比？朝野皆以外有高中玄、內有馮雙林之稱矣！”殷世儋恭維道。

“何人？”門公問。

“玄翁不必掛記！”張居正道，轉頭問高福，“用過藥了嗎？”見高福點頭，又叮囑，“務必定時用藥。”起家在寢室檢察一番，對高福說，“這屋裡不敷和緩，加點碳，燒暖些。”又指了指空中，“無妨勤灑些水，太枯燥了不好。”待高福出去了，張居正從袖中取出一份文牘，舉在高拱麵前，道，“玄翁看，這是皇上在玄翁請辭疏上的禦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