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袒護屬下會被人戳脊梁骨[第1頁/共3頁]

張居正沉默無語，推斷著呂光此訪的目標。

孫大霖聽呂光建言他去找陳以勤，無法之下，隻好連夜去謁。隻說是被人誣告，就教員為他洗刷。陳以勤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人，但禁不住弟子哭訴，隻得承諾下來。他思忖本身向來冇有求太高拱，這件小事，當不會碰鼻。次日，內閣結束議事，高拱剛走出中堂，陳以勤跟了上來，支吾道：“新鄭，這個……到你朝房去，有事相商。”

“竟然說出這等話來！”高拱既驚且氣，大聲說，“失格了，南充！”

張居正笑了笑：“嗬嗬，明日要議的事，乃是玄翁幾個月來殫精竭慮籌策而成，因剛纔的不鎮靜，居正擔憂陳南充會負氣掣肘。”

“我聞孫大霖有貪名，又看他擬單蹊蹺，便摸索了一下，他就嚴峻萬端。看來，真要查一查他了。”高拱顧自說著，“吏部的官最不能貪墨，不然宦海無公道公允可言，誰還用心做事？”他歎了口氣，恨恨然道，“都是道貌岸然的大佬帶壞了宦海民風！嚴嵩貪墨儘人皆知，乃至政以賄成；徐老也是老而務得，原覺得他隻是疏於束縛後輩，不料竟把鬆江的稅銀全收於華亭家中，於京邸鑄銀代繳，還從中做手腳，何其卑鄙！”昨日聽到劉體乾說出鬆江稅銀事，高拱始終不解，還是從戶部一個郎中那邊問出了本相，驀地間對徐階充滿鄙夷。

“玄翁有華翰致新撫朱大器，戒其不成廢海瑞‘痛懲積弊，為民作主處’，我恐朱巡撫曲解，仍因循海瑞做法對徐府倒黴，故急草此函，囑朱大器對存翁安慰之。”待呂光閱畢，張居正解釋道。

張居正沉吟半晌，道：“孫大霖似是陳閣老的弟子，要他去求陳閣老嘛！陳閣老乃玄翁的同年，同年之間說話到底隨便些。”

張居正不知該說甚麼，隻好沉默以對。

高拱眸子子轉了幾下，像是自言自語：“看來這孫大霖公然有事。”

陳以勤被高拱的話噎得瞪大雙眼，嘴巴張了幾張，卻說不出話來。

張居恰是樂於聽呂光說些坊間傳聞的。他也曉得，此中的所謂傳聞，呂光很能夠是始作俑者，但不管真假，他一概不予表態，隻是悄悄地聽著。呂光摸不清張居正的心機，又怕他落空耐煩，遂“嘿嘿”一笑，道：“太嶽相公，前些天鄙人差人去了趟荊州，喔呀，二位高堂倶健朗，委實是福分嘞！”

呂光拱手道：“喔，那多謝太嶽相公指導！”

陳以勤聞言，臉“唰”地紅到了脖頸，繼之變得烏青，憋了很久才道：“座主替弟子說話，到那裡去論，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