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第2頁/共4頁]

王世貞佯裝冇有聽到，叮嚀酒菜服侍。

“說曹操曹操到，我輩可不肯見他！”屠隆一撇嘴，大步追梁辰魚而去。

何良浚袖中繡鞋，乃金陵名妓王賽玉所穿，何良浚常常以此鞋觴客，坐中客人多因之酩酊，見何良浚又拿出了繡鞋，梁辰魚先就大呼起來。

“怕甚！”倒是王世貞利落，“每人吃她一繡鞋！”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因為王世貞的父親王忬，在任薊遼總督時因灤河之敗而被殺，張獻翼口無遮攔，令王世貞頗是難堪。

屠隆會心，對王世貞嘻嘻一笑，道：“先生，我輩吃醉了，這就分頭安息去。”

“元朗，”莫是龍叫著何良浚的字說，“你說高拱有魄力勇於力排眾議，我看一定！”

“這麼說存翁，言重了吧？”王世貞不悅道，“存翁固有縱子為惡之過，然焉能是以而一概否定？謂之奸過曹操，惡逾嚴嵩，大謬！”

何良浚一笑，連飲六盅，搖搖擺晃站起家，從袖中取出一隻紅繡鞋，擺到桌上，大聲道，“來，滿上！”

“新撫台到任，必來此拜見元美先生，我敢打賭！”何良浚一抹嘴角說。

“母舅，鬆江存翁來了！”曹顏遠躬身稟報導。

“諸位都傳聞了吧？”屠隆甫入坐便道，“朝廷正為要不要承諾北虜的封貢互市之請爭辯不休嘞！”

世人也齊聲擁戴。

“是誰來？”何良浚問。

“此話怎講？”何良浚問。

莫是龍道：“海瑞撫江南，一意廓清，大刀闊斧，剛有眉目，就被徐階暗害；照理高拱是受了徐階欺負的，複相後卻不敢留海瑞，他的魄力安在？委來一個朱大器，雖未儘反海瑞之政，卻也不敢像海瑞那樣對待徐階，一味和稀泥罷了，如此，我江南有望矣！”

“哼哼！”張獻翼嘲笑一聲道，“天朝養百萬兵，把老百姓心血錢榨乾了，卻畏虜如虎，逢戰必敗，現在又議起和來！我看，天朝的宦海，上高低下，文臣武將，都是酒囊飯袋！”

王世貞笑而不語。世人正要一鬨而散，外甥曹顏遠急倉促走了出去，似有事要稟報，王世貞一擺手，叫著屠隆的字說：“長卿，你官職在身，不成像伯龍他們那般任誕。”說罷，方轉臉問曹顏遠，“何事？”

這天，王世貞的入門弟子、青浦知縣屠隆，攜鬆江名流何良浚、莫是龍前來拜見，與吳中名流梁辰魚、張獻翼等聚到了一起。王世貞在弇山堂大廳設席接待。

“喔呀，存翁？他如何俄然來了！”王世貞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