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三百四十章[第1頁/共3頁]

萬曆六年六月初三,氣候熾烈,辰時剛過,張居正單獨一人進了澄心洞。他是從江陵返京途中,決計再謁高拱的,

張居正止住哭聲,緩緩起家,站在病榻前,深深一揖:“玄翁,就此彆過,玄翁多保重!”言畢,含淚快步出了澄心洞。

張居正走上前去一看,高拱眼窩深陷,兩頰也陷落下去了,麵色枯黃,奄奄一息,不覺鼻子一酸,喚了聲:“玄翁——”便抽泣起來。

高務觀細心辯聽,彷彿明白了,趴在他耳邊道:“今兒個是七月初二。”

兩人哭了一會兒,高拱重重地喘氣著,以降落的聲音道:“叔大,我有兩句話說給你聽。”吐字已含含糊混,甚不清楚。

比過仙裡,兩奉晤言,殊慰夙昔,但積懷未能儘吐耳。承教二事,謹俱祗領。翁第專精力、厚矜持,身外之事,不敷縈度量也。初抵京,酬應倉促,未悉鄙悰,統容專致。

“玄翁不必悲觀。”張居正安撫道,“不過玄翁有話,說出來也是好的,居合法不負所托。”

高拱早已命家人將他托起,半倚在疊起的被褥上,聽到張居正的腳步聲,就急不成耐地哭著道:“叔大,你可來了!”

張居正低頭沉吟,很久方道:“玄翁放心。”

“老爺!老爺——”

高務旁觀罷,點頭,忙叮嚀高福、高德,在坐椅上反正各綁兩根木杠,把高拱抱上去,四人抬著,來到坐落於適誌園北端的寶謨樓。

“我無子嗣,要務觀承嗣,此事,托叔大主持。”高拱道。

寶謨樓乃先皇允高拱所請賜建,是一座以青磚砌造的二層樓,屋頂歇山,綠色琉璃瓦覆蓋,四邊呈下重貌的穹窿拱形,麵闊三間,正麵辟一門,木門兩扇,門坊上題著“欽賜樓堂”四字。

“叔大——”高拱淚水漣漣,伸脫手,張居正忙緊緊抓住,“玄翁——”他又喚了一聲,淚水簌簌地滴到兩人攥在一起的手上。

寫畢,即交遊七轉給高福,帶答覆命。

“我快死了,要去見先皇。”高拱喘著粗氣,歇了歇,“有兩件事,要拜托給叔大。”

“我、我撫心自問,無負國度,”高拱又哭了起來,晃了晃張居正的手,“我身後,請叔大替我、替我請、請卹典…”彷彿用儘了全數的力量,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房堯第上前,拉住張居正:“相公請起,玄翁衰弱,讓他白叟家安息一會兒吧。”

三十年存亡之交,一旦遂成永訣,刺心裂肝,痛何可言!猶幸比者天假其便,再奉晤言,使孤契闊之悰得以少布,而令兄翁亦遂長眠而無憾也。今嗣繼既定,吾契且忍痛抑哀,摒擋家事。至於卹典諸事,須稍安閒,俟孤於內廷多方調劑,俾上意解釋,孤乃具疏以請。朝夕有便,當告之貴省撫按,托其具奏報也。後有陳,乞令盛使高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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