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第1頁/共4頁]

“崇樓？！”高拱又驚又喜，但出語卻儘是責備，“如何去了這麼久，嗯？玩夠了？還想著返來？”

房堯第又道：“聽邵大俠那口氣，不唯是他，就連玄翁，也該防備著點兒嘞！”

“一派胡言！”高拱大聲嗬叱道。他被房堯第的話說得心煩意亂，又不肯再揣摩這等事，一股知名火，就照著房堯第宣泄，“你去了幾個月，就訪得這些勞什子！”

“見他做甚？是不是要官來了？”高拱冷冷地說。

高拱驀地站起家，活力地說：“那你就彆說！”

書房裡一時墮入沉默。很久，高拱開言道：“崇樓此番查訪風土民情，江南的景象如何？”

房堯第低頭沮喪，不敢再言。高拱煩躁地一揚手：“你出去吧！”

“玄翁，門生到新鄭一看，正熱火朝天築城牆呢！”房堯第走到門口，又回身道，他想說些讓高拱欣喜的事，“撫台親身督辦，舉全省之力，牆磚四四方方，厚大倍於平常，都是特製的，看那步地，不久就能築好。”

“另有甚不能講的？”高拱不悅地說。

房堯第躬身見禮，不知從何提及。

“門生第一站就直奔丹陽。”房堯第說，“那邵大俠閉門謝客，已判若兩人矣！好不輕易方見上了，可他竟然也不知珊孃的下落。”

“喔呀，江南物產豐厚，姑蘇地界，聚居城郭者十之四五，聚居市鎮者十之三四，散處村落者十之一二，民人多不置田畝而居貨招商，種地的竟冇有做工、經商者多！有開紡場的，有開書坊的，有開堆棧的，有開船場的，有帶梨園子的……喔呀，亭館佈列，略無隙地。輿馬從蓋，交馳於通衢。水巷中，光彩耀目，遊山之舫，載妓之舟，魚貫於綠波之間，絲竹謳舞與市聲相雜，一派繁華之象！”房堯第感慨道，他呷了口茶，持續說，“朝廷恤商，彷彿把重本抑末的桎梏給摘下了，商民聞之雀躍，乾的甚歡！”

元嗣是張氏的孃家親侄，名孟男。嘉靖九年前中進士，授廣平府推官，考成優良，甄拔刑科給事中，正值徐階策動舉朝逐高，高拱下野後，張孟男即被貶謫漢中同知，一時京中言論大嘩，徐階遂授意吏部，改調順天府治中，再升刑部員外郎。

高拱想起文壇魁首王世貞，進士落第五年內升至刑部郎中，卻接連賦詩，抱怨升遷太慢；現在張孟男做員外郎已四年，卻未升遷，委實說不疇昔。但他不想為他升職，以免給人留下口舌，是以才決計躲避他的。本是他不美意義見張孟男，卻故作活力道：“女人家少摻雜政事！元嗣如果為升官而來，今後，不準他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