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第1頁/共4頁]
“胡檟必是怕玄翁雷霆之怒,方先投書給我的。”張居正邊呷著茶邊道。
高拱從開首行文的語氣中,已發覺結論不妙,忙先省過中間,直接閱看結論:
新河之議,原為國計耳。今既灼見其不成,則亦何必罄有效之財,為無益之費;持固必之見,期難圖之功哉!幸早以疏聞,亟從寢閣。
“叔大!”這天一早,高拱在文淵閣前下了轎,正瞥見張居正往裡走,便在前麵叫了一聲,待張居正回身,高拱皺眉道,“胡檟去了十好幾天了,如何訊息全無?”
張居正聽出高拱的語氣不對,便噤口不複再言。
張居正也跟了出來,一臉愧色道:“玄翁,居正亦未推測胡檟會上疏反對開河,早知如此,當初不該建言差他去。”
新河之議,本出仆意,然非有用心也。今執事查勘詳悉,明示不成,不循仆意,亦可謂無用心矣!願即題止可也。蓋可開則開以濟運,所覺得國也;不成開則止,以免有利之害,亦所覺得國也。而我何與焉?其初獻議之人,亦須善慰遣之,無讓其失策,恐阻將來任事者之心。至於海有可通之路,聞之甚喜。但不知事果何如,殊切懸企。倘有下落,願早見知,若得諧此,則於國有萬分之利,而又無一毫之勞費,縱使新河可開,亦不及此,而況雲不成耶!執事忠於謀國,勉強明儘,而又不依違顧望,徒事迎承,仆實心折之。
“這……”高拱寂然地癱坐在坐椅上,很久無語。
“不管如何,必破解漕運困難!”高拱說著,一隻拳頭重重地砸在書案上。
“虜患能不能弭,實則取決於識見與魄力,”張居正道,“漕運則不然。
“如何,玄翁,景象有變?”張四維吃驚地問。
胡檟接閱張居正函示,立即將早已備好的奏稿拜發。
張居正沉默,內心暗忖著:玄翁竟說出改“非翰林不入內閣”之製,委實令人震驚!
張居正忙道:“玄翁既有此議,居正必仰讚,無妨付諸廷議。”
張居正又道:“胡檟直接上疏,當是怕誤了事機,也是體認玄翁辦事高效之意,玄翁不必活力。”
高拱連連擺手:“不議便可預知其果,必是反對聲一片。”
急足送來的,倒是胡檟的書牘。張居正展讀,不由撫掌而笑,叮嚀遊七,“叫曾侍郎來見。”
“膠萊河之議罷,漕運困難如何破解?被困死?!”高拱煩躁地大聲道。他一心為漕運困難無解而憂愁,並未想那麼多,是以對張居正的安慰便生出多少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