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第1頁/共3頁]
“嗬嗬,伯通兄,”曾省吾邊落座邊道,“新鄭相公倡導實政,不準務虛文,工部自當照著做嘛!”說著,伸頭向外掃視了一眼,“新鄭相公又甚看重四夷館,把最對勁的弟子委來主持,又有擴招譯字生之議,本部那裡敢怠慢,來察看一下,看看四夷館館舍要不要補葺、擴建。”
“算了吧!”高拱一揚手道,“慰留就是了,少招惹那些科道為好!”
莫非是我多疑了?韓楫送曾省吾上轎,心中暗想。
張居正一看,是禦史趙應龍彈劾殷世儋的彈章,朗讀一遍,佯裝活力地說:“這禦史論劾曆下援寺人入閣,無資格協理國政。他如許說話,置皇上於何地?莫非皇上是憑寺人肆意把持的?當言辭切責!”
東華門外,坐北朝南的一個大院落,就是四夷館地點。這天上午,提督四夷館少卿韓楫正在埋頭閱看一份文牘,忽聽稟報,工部侍郎曾省吾來見,甚為驚奇,神采茫然地起家相迎:“喔呀,哪股風把少司空吹到敝館來了?”
殷世儋一聽有禦史彈劾他,先是楞了半晌,方恍然大悟,本來張居正以年兄呼之,又決計提到高拱的弟子韓楫,是以同年身份提示他的。不消說,趙應龍充當的是韓楫的打手。“哼哼!”他嘲笑兩聲,“世儋椎魯樸鈍,不能曲事某公,畢竟不見容矣!可世儋與高、張二公一樣,皆皇上特旨簡任,科道誣世儋事小,誣皇上事大,故雖無戀棧之心,卻不能不呈請宸斷!”
“師相最惡趨謁酬酢,無公事不敢參謁。”韓楫警悟地迴應道。
“伯通兄苦衷重重,太敬業了!”曾省吾躬身上轎,腦袋已鑽進轎廂,又退回兩步,“伯通兄,朝野那個不知,新鄭相公最賞識的人乃蒲州雙傑:張子維與韓伯通。現在張侍郎被人一疏劾去,新鄭相公怏怏不樂,伯通兄也別隻埋頭職業,多去看看師相嘛!”
“伯通兄的事,工部必促進!上本就是了!”曾省吾漂亮地說。言畢,起家道,“那就不必察看了,等上了本,工部當題覆準奏,統統照伯通兄的設法辦。”
殷世儋楞了半晌,聽張居正呼本身“年兄”,即覺奇特,聽完他的話,更加迷惑起來,欲問其故,張居正卻快步走開了。
韓楫聽得直冒盜汗,卻未敢接話,隻是抱拳相送。回到直房,思忖很久,忍不住寫了邀帖,邀同年程文、宋之韓晚間到府一聚。
三人密議很久,選中了幾位禦史。
“曾省吾是張閣老幕賓,朝野都曉得高、張一體,想來他不會設騙局吧?”程文道,“或許隻是美意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