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第2頁/共4頁]

高拱聽罷，很久無語，漸漸站起家，道：“看來，是老天爺非要國朝行海運不成咯！”他一揚手，“漕河先不必急於疏浚，行海運！”

劉體乾、朱衡並未起家，而是以乞助的目光看著張居正。

“玄翁，此事體大，還是付諸廷議為好。”張居正建言道。

“子維、惟貫，來來來，到我直房來！”高拱站在吏部直房的門外，鎮靜地大聲喊道。

張居正勉強一笑：“嗬嗬，照梁、王二公所言，河運委實無需求了。”

“你再看看最後幾句話！”高拱孔殷地說。

張居正欣然若失，倉猝轉向殷世儋的朝房，叫著他的字道：“正甫年兄，元翁成心通海運，年兄同意嗎？”

始慮新河難濟，臆度之見，不料偶中。自勝國以來二百餘年，紛繁之議，本日始決。非執事之高見高識，不能剖此大疑，了此公案。後之功德者，能夠息喙矣！

“剛疏浚，又淤塞，白花花的銀子打了水漂，委實可惜！”高拱可惜地說，“潘季馴已然撤職了，逮治他？”隨即一揚手說，“不是他的任務嘛！總在老套路裡打轉轉，走不出來的！潘季馴也就不再究查了，還是戴罪管事；漕運總督按例罷免，換人！”

“漕運總督不是換人了嗎？還議甚麼？議也議不出以是然，白搭工夫！”高拱不覺得然地說。

張四維自知勸也無益，退而求其次，建言道：“既然玄翁囑梁夢龍正式奏請行海運，可在疏文中特地申明，應以河運為主，海運為後備，萬一河運不通時，海運可彌補之。如此，可減少阻力。”

“叔大何故姍姍來遲？”見張居正進了中堂，高拱不悅地說，隨即道，“叔大催促議漕運之事，恰好，梁夢龍、王宗沐的奏疏，力言通海運，這不就是破解漕運困難的體例嗎？”

寫畢，又審讀一遍，暗忖：胡檟當能從中悟出了！又給梁夢龍修書：

“梁夢龍、王宗沐建言通海運，戶部、工部如何看？”高拱開門見山問。

膠萊河罷議，不唯寬東土萬姓財力，且使數百年謬計，一朝開豁，不致複誤先人，誠一快也！海運……

三人正說著，戶部尚書劉體乾、工部尚書朱衡慌鎮靜張地趕來求見。“元翁，接鳳陽急報：黃河決口，漂冇漕船八百艘，下丕複淤，漕路間斷！”劉體乾焦心又無法地說。

“照梁夢龍這麼說，還要河運做甚？”殷世儋嘲笑道，“他說的看似頭頭是道，就是健忘了霸道——禁海祖製！海運公例海禁馳，這就是變相破祖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