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得殘荷聽雨聲[第3頁/共4頁]

“等一下。”何況對周文傑使了個眼色，轉頭對那人道：“我冇猜錯的話，先生是想畫出李義山名句‘留得殘荷聽雨聲’的意境，是吧？”

“我天然有安排，你不消多想。”周文賓手一揮，一副不由分辯的神態。

“你看得懂這畫嗎？”畫家是位中年人，科頭跣足，舉手投足之間狂態畢露，彷彿冇把何況放在眼裡。周文賓跟他比起來，算得上是謙恭君子了。

何況打心底擔憂這些學子。以大夫的角度，他已經從他們的麵色上察看出兩種病來，隻是冇法走上前去奉告人家：你有病。遊學的學子們根基在十七八歲之間，比何況年長。長幼有彆，起碼在不熟諳的時候不能隨便說話，這些端方何況心知肚明。

“小毛頭，你們如果看不懂，還是一邊玩兒去吧，我忙著哩。”那人較著的在趕何況走了。

何況點點頭，文人相輕，千古通病，兩個文人會相輕，兩類文人更會相輕乃至成為仇敵，朋黨就是這麼來的，兩種春秋的人不消說也會相輕。他這類連一頂秀才巾都冇混上的人，在這裡必定不受待見。

周文傑就帶著何況在這片園林式府邸中周遊起來，穿過一到處房舍，樓閣，露台水榭，府裡竟然另有假山流水，可見當年極盛時的狀況。

何況心中已經有了方略，思忖道：既然你目中無人，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不過，科舉仍然是一條必由之路，起碼要有舉人的功名，這也是父親的心願。如果能在這書院裡邊文娛，邊晉升招考才氣，何樂而不為之？

“小兄弟，之前覺得你是少大哥成，本日才知是老奸大奸，明天但是讓你擺了我一道。”在肩輿裡，周文賓對何況說。

“略知一二。”何況輕語到。

“哈哈，你們彆怕，我本日喝多了，要做件特彆的事，要把況公子劫到書院去。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何必等今後，就明天我就領你去書院看看如何？”

“初度見麵，我還怕你多喝，喝多了歸去不好交代，搶著多喝很多。誰知你酒量如此高，還跟我藏著掖著，弄得我先喝多了。”他連連搖著摺扇，臉上汗珠不斷冒出，他往袖裡摸絹帕，冇有摸到，乾脆揮袖拭汗。

何況倉猝站起推讓道：“這個但是不當，出來時跟父親說好的，隻是出門散心，如何說我也得先把舍妹送回家，叨教家父，然後才氣隨周兄前去。”

何況這才明白，為何一提到書院，幼年浮滑的周文賓就跟俄然換了小我似的，他是鐵了心要走宦途的，這裡恰是他實現人生抱負楊帆遠航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