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遣眾[第1頁/共3頁]

秦浪川見世人不語，又道：“你們這些人技藝寒微，留下亦是無用！恕老夫鄙吝，不能贈各位川資，從現在起，你們便不再屬於山西秦家，大夥這就各走各路罷！”

秦浪川雙拳握緊，白衣顫抖，老淚縱橫。

秦浪川道：“雲馳，當年蕭府決鬥唐門，美雲和彩揚皆受重傷，你懷揣美雲手書，日行八百裡回秦家報急，途中無歇，累死好馬七匹，入府即昏跌於階下，鼻骨摔斷，折卻門齒兩顆，怎能說對秦家冇有甚麼進獻。”

奚浩雄亮銀大錘一橫，部下軍人也都停止，兩邊分出陣營。

奚浩雄聞言錘勢更猛，口中罵道：“馮泉曉，少在那邊說風涼話！”

“老太爺！”一刀手回過身來，抱刀柄拱手道：“您常說，生要儘歡，死便無憾，部屬早記在內心。馬雲馳固然鄙人，也未對秦家有過甚麼進獻，但跟隨您白叟家多年，感佩豪氣，肺腑銘恩，雖做馬前一卒，也如流螢逐月，自發身不足暉，本日但有一死罷了，或降或遁，縱得苟活延年，又豈能心安！”

黑麪人道：“自是他性子太急，過早突入秦府，不然遵循打算行事，大施火攻，將秦府燒成一片焦土以後，與我們合兵一處，全麵打擊，自可一鼓作氣輕鬆拿下。”

馮泉曉道：“你還不信麼？且來看看我等所騎之馬是誰家的！”說著一擺韁繩，那馬向前踏出幾步，隻見後胯之上烙著一個圓圈。

“哈哈哈哈！”忽聽一人縱聲長笑，聚豪閣馬隊分開門路，馮泉曉和遲正榮勒馬讓在中間，正中心閃出一匹白馬，頓時人道：“秦老太爺公然不愧是弄權妙手，值此存亡攸關時候，還在拉攏民氣！隻不過手腕也太陳腐，老狐彈淚，其情何其偽哉！”

馮泉曉一晃手中大戟，指道：“秦浪川，我敬你是前輩豪傑，了不起的豪傑，現在麵前已是死路一條，你忍心讓這些熟行下做你的炮灰？”

一時候院中寂靜無聲。

兩廂對峙，氛圍嚴峻壓抑。

剛纔被秦浪川一陣大殺，奚浩雄所率的軍人毀傷很多，屍身滿地，約另有二百餘眾圍在他身後，馮泉曉、遲正榮所率馬隊卻不下六百，火光當中刀槍閃亮，紅衣豔血，軍人們的眼窩陷在黑影當中，嘴唇抿緊，有如銅雕鐵鑄，冷肅森然。弩手四雜湊開，扇麵形將秦府人等圍在中間。

奚浩雄哇哇大呼：“遲正榮，你這長季子明天也不說人話，調侃爺爺！謹慎抽風歪了嘴！”

府內刀手見那圈內有一個秦字，恰是秦家表跡，不由各自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