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躍馬城頭[第2頁/共4頁]

安子騰失聲道：“老太爺神勇，雖廉頗活著，不能及也！”一眾軍士連同民兵高舉兵刃，彩聲驚天動地，如山洪般發作出來。

直奔到晌午，秦浪川速率放緩，四騎這才趕上，祁北山叫道：“老太爺，如此疾行，馬兒過分疲累，恐怕戰時乏力，我們歇息一會吧。”

忽聽窟中有大笑之聲響起，音質宏亮震心，且有一股嚴肅之勢：“世上有人拜佛求功名，有人拜佛求利祿，未見有人求釋尊佑己殺人者！兩位師太想來也清修多年，何故不堪至此？”

同時秦浪川白衣飛展，憑蹬地之彈力已然悠回馬背，身子伏低，喝了聲：“駕！”借落衝之勢驀地加快，向護城河邊衝去。

隻聽甲葉嘩嘩聲響，城上一人沿石階蹬蹬蹬跑下，麵色焦灼，恰是嚴總兵。

窟外一人喝道：“那個在此，裝神弄鬼！”

“你亦料我必死麼？”

秦浪川點頭：“此實出於巧匠妙手，幻鬼虛神何能為之！北山一句話，前人多少汗水辛苦，俱付東流矣！”

涼音、晴音大驚失容，昂首望去，釋尊麵龐慈嚴，雙目似望向本身，趕緊伏倒：“弟子知罪！”晴音道：“釋尊有所不知，俺答每次出兵犯境，都要大肆屠掠奸騙，乃至生靈塗炭，遍野哀鴻……”

“哈哈哈哈哈哈！”

戰馬身在空中目睹前麵已是空地平地，四蹄微屈，落於草皮之上，借勢噠噠噠衝出三十幾步，這才緩去慣性。

秦浪川大笑：“哈哈，看門守戶的總兵，威風卻也不小！”

秦浪川淡淡一笑：“人正，忘了二十年前我和你說的話了麼？”

世民氣中一落又是一提：加快間隔太短，以這慣性前衝，這一人一騎雖未摔死，也不免掉入護城河內，淹個七葷八素。

“哈哈哈哈，”那聲音大笑數聲，在窟中迴盪不斷，震得人胸腔發悶，耳鼓生疼。繼而這聲線又轉為莊嚴，沉沉隧道：“無明頑愚自爭鬥，外物擾心破清修！須知因義是緣叛逆，果義是緣生義，統統皆有因果緣法，有為便是固執。”

戰馬雙眼被覆，亦心知必死無疑，空中四蹄蹬踏，嘶鳴淒厲。

嚴總兵拱手道：“人正不得已而為之，老太爺勿怪！”

嚴總兵上前挽住秦浪川馬頭，抬頭道：“老太爺，莫非要去刺殺俺答？”

“差矣！”一聲沉喝，如綻驚雷，駭得晴音低下頭去，不敢再言。

秦浪川道：“恰是。”

長空澄碧，萬裡雲飄，豔陽下蒼塵綠草袒護了馬蹄，卻掩不住縱橫於六合間的豪情。秦浪川端坐頓時，白衣隨風，長刀高舉，大笑道：“我去也！”一撥馬向西北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