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赴任鹽運 第〇一二章 牧仁攜客登門訪[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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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已備妥？”端木玉問道。虞淩逸的話傳染了他，這時也模糊有了笑意。

厥國處荒蠻南疆，多山障而少平地，耕地尤顯貴重。當年端木氏在中原節節敗退，隻得一起南撤。夏汝仁追到白山四周便引兵北還，且有生之年再未南進半步。端木氏絕處逢生，得此喘氣之機，不久便開新朝立新政，與大華鼎足而立。曆代天子皆以興農為第一國策，營田開荒、引渠修道，經三百年始有厥國本日之局麵。

“彈此曲時，我卻很故意傷之意，先生不愧是端木玉知音！”端木玉雙手操琴，清聲笑道。自決定綢繆北征大華後，他屢定奇謀，重創大華，在厥國高低的威勢直逼其父端木瀾。

鄞陽皇城禦花圃的涼亭中，兩人對座，少者低首操琴，父老閉眼辨音；操琴者肅，而聽者穆。

“我不入天國，那個入天國？願我入天國，百姓得擺脫。”端木玉千萬次心中默唸，以期獲得心力之源。

善奏者眾而善聽者寡。

“哈哈...殿下無需憂心。便是懸月、易麒麟、徐嘯衣、張遂光、雲曉濛甚麼的大華妙手全數都來，此次亦定教他們有去無回！”虞淩逸朗聲笑道。他的笑聲滿含自傲，涓滴冇有大敵當前的緊急。

“人生活著，不快意之事十有七八。你為厥國太子，所承所謀皆人間之萬難，前路漫漫盤曲，焉能意誌低沉？”胥潛夢半眯著眼，冷聲道。他對端木玉的賞識乃由自心生，然，自從知了他的儲君身份，對他不由又多了一份留意。

胥潛夢雖也修武，成就卻遠不如虞淩逸。然，二人酒量卻在伯仲之間。胥、虞二人訂交多年，常常把酒言盞，向來都是旗鼓相稱。半年前二人對飲，那日胥潛夢身材不適，酒量大減，被虞淩逸灌了個酩酊酣醉，最後竟由保護攙扶而回。

胥潛夢重重吸了口氣，笑道：“走罷！此次我說甚麼也要把虞淩逸這老酒鬼灌倒！”

“酒意正濃！”胥潛夢緊跟著站起了身，滿臉笑意道。端木玉能放心，他由衷欣喜。在他看來，端木玉乃是全部厥國出息之所繫，他得蕭灑，國即安樂。

厥人不畏苦，風裡來雨裡去自不在話下，且朝堂表裡皆行樸實之風，鮮有奢糜之象。

一方小木桌上，三人“品形”而坐：端木玉位主，虞淩逸位客右，胥潛夢位客左。

胥潛夢年逾五十，乃厥國第一學儒，其才通貫古今。端木玉少年始便敬慕其名，多番拜顧，二人暢言所欲、互敬互佩，漸成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