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戰城南[第2頁/共2頁]

陌上桑抹淚飛奔，半柱香以後，他終究瞧見熟諳且怠倦的十幾張麵龐，每小我臉上都滿布著血跡和汗水，顯得怠倦而麻痹。

“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為我謂烏：且為客豪！

本日罕逢慘勝，蘇兄卻不幸戰死，且嫂夫人一家儘數被賊人殛斃，真是禍不但行。唯幸嫂夫人將剛臨蓐不久的孩兒藏在草垛裡，令其躲過一劫，方為蘇兄留得子嗣血脈。

水深激激，蒲葦冥冥。梟騎戰役死，駑馬盤桓鳴。

孤狼眼睛發亮，躬身曲腿、蓄勢欲出。

陌上桑雙唇顫抖，手臂微閃，腰間鐵刀已橫在頸上，切齒道：“安然，你我和蘇兄乃自幼瞭解、同日參伍的存亡之交，本日卻如此無情？你如果不允，桑甘願一死！”

荒草中傳來悉索之聲，隨即竄出一隻孤狼。孤狼急嗅一番驀地停了下來，抬頭對月收回一聲長嘯。

平總旗咬牙說道：“陌上桑，這不是我們幼時玩的過家家，這是行軍兵戈！你把這嬰孩拋棄後或許還能遇著美意人收養他，如此，也算對得起蘇鬱……”

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陌上桑大驚，言道：“不成！這是蘇兄獨一的骨肉！”

陌上桑心中一凜，低首道：“平總旗，蘇兄戰死，他生前曾囑我進城看望剋日臨蓐的嫂夫人。我......我向林小旗稟報過。”

平總旗緩下臉來，歎道：“稟報過有屁用？林小旗本身都已戰死。”言罷瞟向陌上桑，問道：“懷中何物？”

那嬰孩傳來數聲哭泣便無動靜，似是斷了呼吸。四周十數軍士沉默無語，並無一人敢前去探察究竟。

禾黍不獲君何食？願為忠臣安可得？

安然瞋目圓睜，繼而點頭感喟；稍傾，麵色複惡，狠狠道：“你們讀書人就是白癡！不管你說甚都冇用，死活是你的事，嬰孩絕對不能隨軍！”言罷一把奪過嬰孩遠遠扔出，墜入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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