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覆水難收（4）[第2頁/共3頁]

院內刹時一片寂靜，隻聞風吹樹葉的嘩啦聲。

第二日，聽風苑不再似昔日那樣冷僻，丫環侍衛輪番轉。

流霜強壓住心頭的驚奇，淡淡說道：“流霜不敢期望，流霜服膺王爺那夜的誓詞。”

“你叫她甚麼？”百裡寒神采一青，冷聲說道。

百裡寒雙目炯炯望向流霜，摺扇一搖，淡淡說道：“是嗎，那本王徹夜倒要一飽耳福！不過……”轉首看向百裡冰，“五弟，你既已經聽過，就不必再聽了，夜已深，還是早些回府吧！”他竟毫不客氣地對百裡冰下了逐客令。

室內燭火亮起，窗子上，映出一個清雅動聽的剪影，他望了一會兒，方漸漸回身向院外走去。

他曉得他對她形成了很大的傷害。

月色伸展，清輝一瀉千裡，灑滿喧鬨的夜，淡淡的光輝無聲覆蓋著百裡寒。他在院內凝立著，唇邊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比方和離，損了她的名節。……

玉指如飛，白袖翻卷，現在，她彷彿完整沉浸在琴音裡了。但百裡寒曉得她冇有，因為她的背有些生硬，顯見的是曉得他在諦視她。

“天晚了，王爺該歸去安息了！”流霜淡淡說道。

流霜邊操琴便偷眼瞧了一眼百裡寒。

如許的琴音，即使是死了的人，說不定也能被吵得從宅兆裡爬出來。何況是他呢，早曉得她不會乖乖地為本身操琴，隻是倒冇想到，她能想出如許的體例踐踏他的耳朵。倒冇想到，她那樣一雙纖纖玉手，柔若無骨的模樣，竟然能彈出如許激揚高亢的曲子。

是啊，洞房花燭夜那夜他所說的話，她想，這一輩子，她都是不會健忘的。彆人的洞房花燭夜獲得“白頭偕老，不離不棄”的誓詞，她獲得的，倒是“平生和離，永不會愛上你”的誓詞。

百裡寒也不說話，悠然坐到百裡冰方纔做的椅子上，閉上眼睛道：“流霜，為我彈一曲吧，不要孤負瞭如此良辰美景。”

這句話出乎流霜料想以外。她看得出，他是在開打趣，即使如此，流霜還是嚇了一跳，因為這打趣有些含混。

“五弟，何時來的，怎地不通報一聲？”百裡寒似笑非笑地問道。

等了半晌，卻冇有動靜，回顧看時。隻見他唇邊一抹淺笑，籠在姣白的月色裡，好似春冰解凍，越寒而來。

百裡寒挑了挑眉，有些艱钜地說道：“如果，我收回那些話呢？”

自從得悉她便是青姥山阿誰少年，百裡寒對流霜的印象便竄改。他並不是胡塗之人，試想，若她真是貪慕虛榮之人，當年就不會不告而彆，本日也不會對當年的事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