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城迷影（八）[第2頁/共3頁]

過了好久，高登突覺心臟一陣急跳，麵前陣陣發黑。屍骨層出不窮，令人怠倦又絕望，他的源力垂垂耗損到了絕頂。

是鬍匪！

他身形展動，跟著金鍊往下沉。泥沼不竭爬動，但是金鍊卻被一股輕微的暗潮鬨動，以遲緩難察的速率，往分歧的方向漂去。

高登想了想，直奔鐘樓的方向而去。他沿著一條寬廣的街道往裡走，路麵亂石堆積，忽高忽低，峻峭難行。街道兩旁，屋舍緊閉。高登試著推了推一間房門，岩石的門板又厚又重，難以鞭策，掌心打仗處卻感到凹凸不平。

像是鬍匪！他們長年在頓時，很多人都會有近似的羅圈腿。屍身笨拙地掙紮著，還在啃咬本身的手臂，彷彿餓到了頂點。高登想開初陷泥沼時，聞到難以抵擋的美好香氣。莫非統統的殘肢斷骸，都熬不住饑餓和引誘，終究本身吃了本身？

他退後半步，細心打量石門。藉助火虹匕的亮光，石門上雕鏤的粗糙圖案模糊閃現：一頭惡鬼站在麥田裡，高舉鐮刀，似在喝彩道賀，四周堆滿了高高的穀物。

高登略一思考，徑直向前走去。四周多是些金鐵之物，另有幾件瑣細玉器。他撿起一塊玉佩，抹去泥垢。玉佩光彩青暗，充滿沁斑，是瓷之國特有的金飾，模糊能夠看出上麵雕鏤的虎頭圖案。

鬍匪負痛厲叫，高登不緊不慢，又是一匕捅疇昔：“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

“好餓，我好餓。”鋪天蓋地的嘶吼聲充滿耳膜，腐臭的屍骨從四周八方閃現。高登彷彿是最新奇的食品，吸引著它們飛蛾撲火，絡繹不斷。

惡鬼還會耕作收糧？怪誕的感受充滿高登心頭，他又來到另一間屋舍前，石門上鮮明也有圖案：一頭腮突嘴尖的惡鬼站在幾條彎彎的曲線當中，咧嘴大笑，生有鱗片的雙臂緊緊抱住一條肥魚。

一具屍身漸漸爬過來，它臉孔難辨，血肉卻很飽滿，也冇有腐臭長膿。高登發覺它四肢尚在，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粗長的金鍊子，晃閒逛蕩，非常奪目。它一邊爬向高登，一邊啃咬本身的手臂，“嘎吱”撕下肌肉，大口吞嚼下去。

越靠近街區，高登就越看不清它的模樣。灰霧從他腳旁鑽出來，幽靈般四周飄零，把整片街區覆蓋在昏暗裡。

彎彎的線條像是河道，可鬼迷戈壁裡，哪來的河？高登愈發感覺匪夷所思，他開端挨門逐戶，細心察看，幾近每扇門上都雕鏤圖紋，滿是惡鬼們耕林漁獵的平常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