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死（上）[第1頁/共4頁]

“因為他的左手底子不會用劍。”

“刁老頭和方略去哪了，刁老頭！”老王喊道。誰知他話音未落，隻聞聲背後一人呼喊道：“來了，來了，老刁我在這”老王轉過甚，一個白髮蒼顏的老者笑嘻嘻地跑了過來，恰是老王所喚的刁老頭。

凡事皆有兩麵，前來雲來堆棧的人也不是自尋死路，因為他們曉得，隻要能安然無事地從雲來堆棧走出來，就意味著，這天底下，再也冇有哪個捕快能抓住本身。

刁老頭又嬉皮笑容地向老王走去，對他說道：“老王，你是不是要問我為甚麼不帶刀……嘿嘿……實話奉告你，明天我是不籌算脫手了，戔戔一個刺客，有你快刀老王就夠了。但是，你放心，今晚我也不能閒著，我帶了筆墨和三炷香。王老頭，三炷香以內，你可要拿下。”刁老頭說完，幾個小捕快忍不住低下頭，躲開老王的目光，老王環顧一週，心中頓時明白了。

老王說得對，刁老頭確切賭性不改，又開賭了，但是他賭的不是骰子，而是老王的刀。每逢要犯，刁老頭都要皋牢幾個小捕快，設下兩個賭局，每句各押半兩銀子。一個局是賭老王的老刀到底能不能被敵手砍斷，刁老頭每次押的都是不能，以是到現在，他還冇有輸過；另一個局是賭老王到底能用多少招拿下敵手，此局以三百招為界，少於三百招押小，多於三百招押大，刁老頭在此局時而押大，時而押小，以是有輸有贏。

北風捲地，雪大如席，幾片雪花落在一副方纔翻開的枷鎖上，結成了冰。

大雪初歇，夜幕來臨，老王調集了十餘名捕快。捕快們勁裝結束，腰配長刀，束裝待發。

刁老頭也是一個捕頭，他身形微胖，肚子渾圓，生著一副彌勒的模樣。他與老王火伴了十餘年，比老王年青兩歲，但是二人乾係甚密，平時均以“老頭”互稱。

聽到這句話，老王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絕望的神采從眉宇之間一閃而過，他悄悄歎了一口氣，悠悠說道：“等抓完他，老頭兒就再也不消碰刀了，老了，老了，該歇會兒了。”說完，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刀。

在這兒，絕冇有比老王更老的捕快，也冇有比老王更快的刀！

刁老頭聽後嗬嗬笑了起來，說道：“好，好，是他就好，你應當再瞧細心些，看看這小子拉屎撒尿的時候，是不是隻用左手服侍。你說這小子撒尿的時候如果左手也捏著劍，不會一不謹慎，把命根子扯掉了吧。”

這兩句老了，一句送給本身，一句送給這把刀，人老了，刀也老了。老王的佩刀材質淺顯，並非寶刀，刀上已經捲起十幾個大小分歧的缺口，這些缺口像老王臉上的皺紋一樣，已經難以抹去。但是，一柄舊刀，一個老捕快，倒也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