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普洱蕊茶[第1頁/共4頁]

近了，近了，更近了……

萬貴妃本日大略表情極好，聞談笑道：“自你出任督陶官，常常都能給本宮帶來欣喜，本宮實在想要賞你些甚麼。”她眼風一掃，瞥見案上未飲的那杯茶，風雅道：“這是普洱蕊茶，上好的種類，汪直本日獻給了本宮，將將才沏好，連本宮都還冇來得及品一口，此第一杯，便賜給你了。”

木盒中，是朱見濂起初便備好的普洱蕊茶，清湯碧液，回味暗香，的確是雲南上好的茶葉，且希少貴重，代價不菲。但是茶葉上卻沾了劇毒，即使茶香還是濃烈，毒性亦濃烈。

“汪大人，能夠車了。”見馬車久無動靜，簾外的侍從提示道。

如平常一樣，持著汪直的身份，他順利過了宮門。馬車穩穩向前，卻未入西廠，而是直接駛向了萬貴妃的宮殿。

楊福感覺這陣暗香嗅得他鼻子發癢，按捺胸中波瀾，躬身道：“好久冇來同娘娘存候，還望娘娘贖罪……”

“免禮。”萬貴妃看了看麵前兩人神采，笑道：“罷了，你們之間的事，本宮就不過問了。”她朝沈瓷招招手，指著案幾上楊福中間的位置：“過來，坐吧。”

“來人，把貓給本宮帶去。”萬貴妃先開了口，手撐著頭，輕飄飄道：“這貓常日裡都好好的，怎的本日成瞭如許，想是你太久不來看本宮，連它見了你都能覺是生人。”

楊福不知如何答覆，萬貴妃卻一向饒有興趣地盯著他，似在等著他的答覆。身後傳來輕巧的腳步聲，應是沈瓷出去了，楊福見躲不疇昔，才草草低聲道：“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萬貴妃抬眼，打量般地看他，笑：“也成，傳聞這陣子，西廠的風頭被東廠蓋過了，皇上冇給你派甚麼活兒，想來也是安逸。”她伸脫手指，懶懶看著，道：“我還真碰到一樁事，想讓你替我去辦。”

楊福喉嚨動了動，忽聽萬貴妃一聲輕歎：“我有些悔怨當初把你保舉給皇上，讓你單獨撐了個西廠，惹得我現在身邊連個用得對勁的人都冇有。”

萬貴妃不解：“你們之前不是挺好的嗎？她當督陶官，最後還是你保舉的。”

“昨日禦書房有個小宮女，被皇上寵幸了。”萬貴妃輕抬鳳眼：“你該明白如何做了吧？”

宮女嫋嫋娜娜移步過來，從楊福手中接過木盒，置於案幾。茶具亦端上，規整安排穩妥，由宮中茶女當場泡茶。

他抓緊手中的紫檀木盒，深深呼吸，試圖讓本身躁動的心安靜些許。即使春季的冷風透過簾幕不斷灌入，背上卻已一片汗濕，熱浪從觸碰木盒的指間伸展到四肢百骸，激得他滿身如痙攣般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