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在劫難逃[第1頁/共3頁]

萬貴妃指如春蔥，悄悄撫了撫光亮的瓷麵，笑問：“是官方尋來的工匠？”

汪直差人將沈瓷從畫室叫了出來，沈瓷一邁出門檻，瞧見是汪直的馬車，踩著碎步便跑過來，開口第一句便問：“如何樣？”

萬貴妃擔憂汪直脾氣坦直，不曉得收攏民氣，還特地提示道：“那寺人如有甚麼想要的東西，彆過分度的，你可做主先賜給他。”

“本來如此。”萬貴妃恍然，想必此人是剋日才淨了身，充入宮中，不過轉念一想，又問道：“宮中冇有瓷窯，既然宦者入了宮，又在那裡製的瓷？”

沈瓷靈敏地發覺出他的不悅，動了動喉嚨，在一片生硬的沉默中，生澀地解釋道：“並不是宮中不好，隻是我一個女人，以寺人身份呆在宮裡，畢竟不是悠長之計。但是您待我的恩典，沈瓷銘記在心。從在江上遇見劫匪到現在，我心中，心中一向感念著您……”

萬貴妃垂首再看了看手中瓷器，愈發感覺合適情意，再開口道：“此人雖是寺人，但有這麼一手製瓷的妙技術，也彆荒廢了。每季度禦器廠送來的那些瓷器，也不見得就比此人做的更合我的情意。唉，你也曉得，本宮最喜精美娟秀的瓷器，瞥見了便釋不了手，過段時候，再給本宮送一套此人做的瓷器來。”

她自始至終，冇有同汪直提及朱見濂的任何訊息。

冇有提及免罪之事。沈瓷緊繃的身材垂垂泄下來，並冇有哀怨，亦感覺如此成果理所該當，隻是眼神當中，忍不住透出多少失落。

沈瓷與汪直向來都以朋友的身份訂交，她雖早聽過汪直大名，卻還冇清楚認識到他在皇上和萬貴妃身邊的職位。因此固然抱有但願，卻並不稠密。

汪直終究忍不住轉過甚看著她，字字句句用了力：“你要走，守著城牆的保護見到你如何辦？你不怕被抓回受刑嗎？五十大板可很多的。”

“是我想要的感受，清爽嬌美，又不得誌趣。”萬貴妃抬眼看向汪直：“這套瓷器的畫風類似，是一人所製？”

汪直一聽便曉得沈瓷要說甚麼了，心底狠狠抽痛了一下。他閉口沉默，眉宇漸漸皺起，是一個不高興的弧度。

萬貴妃笑了，毫不介懷他的坦白之言：“本來是西廠的人啊，怪不得。”她這句“怪不得”說得放縱，舒舒暢服地靠在坐榻的軟墊上，向汪直淡淡一笑：“本宮感覺這套瓷器做得不錯，挺喜好。至於如何嘉獎你的部屬，你看著辦吧。你也曉得，凡是你看中的人，想要他去做甚麼，本宮和皇上大多都是支撐的。”